此时脚步声传来,桓译压住心底的测度,面上不动声色,暴露他一贯的神采来,拱手相迎,温声说道:“稀客稀客,水溶一贯可好?”
也恰是如此,才使得一贯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的桓译都难以保持常日的安闲,脸上神采变幻莫测了半晌,嘴角这才生硬的扯出了一抹弧度,沉声问道:“既然水溶亲身带着诚意上门,但不知所图为何?”
桓译接过一看,神采不由得一变,这几页纸并非其他,恰是一本账簿中扯下来的几页,固然只是寥寥几张纸,但桓译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上面记录的,恰是他之前操纵荣威镖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贩出的一批私盐的记录。
自从林如海插手维扬盐务,这趟浑水中的每一股权势都临时冬眠了起来,不敢轻举妄动,而忠安王府恰好有一批数额极其庞大的私盐已经熬煮结束,只待运出盐井便能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水溶听罢淡然一笑,淡然的说道:“薛家不过是条背主的狗,留之何用?我还要多去世子帮了我一个大忙,倒免得脏了我的手,对旁人另有所交代。”
北静王府因此只能在朝堂上极力搀扶独一领着官衔的贾政,何如这位实在是榆木脑袋,固然在任上没犯过大错,却也是小错不竭、寸功未立,水溶再使力,也不过是把这贾政的位子推到了工部侍郎,比起他那升迁起来像起了快马似得妹婿林如海可谓是天差地别。
水溶手里的这几页纸并不首要,首要的是那一整本账簿究竟都记录了些甚么,特别是那边面有没有记录关于五鹤岗的事,如果五鹤岗的权势有失,但是好像在桓译身上挖下去一块肉。
一席酒宴宾主尽欢,待水溶回府将此事说与随行的诸人后,这些人也都无不面露忧色,薛家这块肥肉世子能吃到的越多,他们这些人能分到的肉汤不是也越多么?如果能再吃到点儿肉末,那可就更好了!
史晔忙起家作揖,一时候厅堂里的氛围更加的热络了,史晔呼出了一口气,心内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在场的世人也都纷繁赔笑,不过内心暗自算计着贾、史、王这三家在北静王府一系中的位置。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水溶和桓译都想着本身才是那最后的黄雀,并为之志对劲满之时,一向密切存眷他们二人意向的璟轩,正一边与上皇下棋品茶,一边听着暗卫非常详确的回禀。
直到本日水溶竟然主动登门,这才突破了两派领头人在维扬保持的姿势,对于水溶的来意,桓译内心天然也闪过了诸多猜想,不过薛家的事已成定局,桓译并不为此担忧,五鹤岗但是他们在江南这边搀扶多年的江湖权势,可没那么轻易被外人给端了,对于这一点,桓译还是很有自傲。
这内里,实在是甄家做的不隧道。甄家与贾家有老亲,一贯和贾家来往也密切,固然没有明白表示站在北静王府这一边,但自从上皇那会儿他们甄家支撑的大皇子故去以后,也没见甄家和哪方权势走得近。
水溶并不因为桓译让他等待了半晌而暴露半丝不满的情感,脸上也带着笑容,拱手行礼,含笑道:“托世子的福,倒是世子瞧着气色可好了很多,都道是人逢丧事精力爽,可见世子现在但是丧事迎门,只是不晓得我有没有这个福分,能沾一沾世子的喜气?”
太后再护着林璟轩又能如何样?只要林如海完整嫌弃了这个儿子,一顶不孝的帽子当众压下,这林璟轩就是废人一个,千夫所指,到时候就算太后顶着,天子恐怕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帮手了不是?
“哦?丧事?怎得我竟不知我另有甚么丧事?”桓译面不改色的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