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轩所料半点儿不错,甄家恰是举荐薛家给忠安王的人,时候薛明义为了表示感激,贡献了甄家白银一万两之多,现在的甄家可不比畴前,表面看着还是个庞然大物,内里实际的景况却也大不如前了,便欣然笑纳了薛家这份厚礼,与薛家的来往更是密切了很多。
而后薛明义又对璟轩笑着说道:“至公子这里,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畴前家母活着之时酷好听戏,是以还特为的采买了些年纪不大的女孩子来家中教诲,于内宅当中排练更加便利。厥后家母仙去后,我是个粗人,不耐烦这个,贱内也不大喜好,这家班便闲置了下来,因家母临去之前有过叮咛,叫我们好生对待这些女孩子,因此我便把她们按丫环的例安排了下来,只是心内里总有些不大快意,我传闻至公子的梨春班现在但是江南的头一份,不但这梨园工夫了得,便想着能不能在至公子面前讨个情,给这些女孩子安排个归宿,不晓得至公子帮我这个忙?”
那薛明义更是如此,他长着璟轩与王祁一辈,但在席间却涓滴不拿长辈的架子,反而当中与璟轩、王祁两个赔罪:“平日我被猪油蒙了心,做下对不住小侯爷的事,虽赚了些银钱,到底昧了知己,我这内心也万分的悔怨。圣上贤明,罚了我这一遭,也是我的报应,反倒叫我心内里舒坦了很多,只是不能劈面道歉,到底不能放心。现在得了这个机遇,才是老天有眼,还请小侯爷包涵。”
到了第二日,薛家便派人来请璟轩等人去薛府作客,柳伯韶等心内里明白薛家主如果为了璟轩与王祁,他们也不大想和薛家来往过密,因此都婉拒了,只璟轩、王祁两个去了薛家,王祁固然心内里不甘心,但昨日在宴席上薛老爷做足了姿势,他若不去,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倒肇事端。
王祁是百姓出身,向来只在那话本里读过天子南巡的轶事,猎奇得紧,因此甄家一下帖子相邀,他便兴冲冲的来了,现在见又和薛家,乃至和忠安王牵涉到了一处,王祁心内里但是老迈的不痛快。
待酒菜宴罢,世人各自回房,两旁无人,王祁才对璟轩说道:“真是费事,早晓得这般,还不如不来凑这个接驾的热烈了!”
“这薛家的老狐狸但是个能屈能伸的,千万不成小瞧了他,既然他表示得如此有诚意,我们便接了他这诚意,今后说不定有大用。至于阿谁桓译,我们先不必管他,如果能找到许家,到时候不但是孙家,忠安王也讨不到好处,如果到时候桓译还像今儿这么彬彬有礼的,我便当他是小我物。”璟轩一笑,安抚了有些炸毛的王祁。
待到了薛明义的书房,他更是表示出了完整合适昨日所说的“诚意”,亲身拿出了一份姑苏城中西洋铺子的房契交到了王祁的手里。
本来只传闻薛家被天子告诫革了他家药材大班的差事,厥后走通了忠安王的门路才重拾了皇商的差事,现在见着薛明义与忠安王世子桓译坐到了甄家的酒菜宴上,璟轩便晓得,在薛家与忠安王之间牵线搭桥的,大抵就是甄家了。
两世为人,也可贵王祁如许的朋友,现在在璟轩心内里,早把王祁试做自家弟弟普通无二了。
薛明义忙道:“这是天然,甄兄放心,我可不能仗着本身这张老脸占孩子的便宜。”
甄家本身也明白,论起权势来,现在的甄家可不比当年,可仍然被选作接驾的行宫,是新皇标榜以仁孝治天下,格外体恤上皇当年的老臣,这才选了甄家。薛家作为曾接受封紫薇舍人的人家,也可算是老臣,甄家在上皇面前也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