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风本不是甚么大事。”慕容乃至淡声道,“我先时与母后说了你我的事,后太上皇也晓得了,你见他们做了甚么未曾?反都叫我别委曲了你,也别逼迫你。我们朝待这个,是极宽松的。文人雅士,也多有风声传出来。今上要紧的处地点亵玩内侍……”
林玦也不知是认命了,还是毕竟将气度放开了,今儿竟不再躲闪。任他吻了半晌,便反客为主,伸出舌尖勾着慕容乃至,似要将他一并卷入沉迷出错的深渊。
“我听邢季他们说,在宫里头度日,本就是极艰苦的事,近身服侍主子的更甚。虽常日里瞧着光鲜,间或也能狐假虎威一回,到底比起刀口舔血也不遑多让。主子一个不欢畅,便要打杀了,这也是平常。只是若只是受伤,他们还好些,好歹能求来些药。今上现在蹂|躏的,都是色彩好年虽小,不在人前服侍的内侍。平素最累人的活计都交给他们,受了伤觉没有请医吃药的话。轻的便熬畴昔,重的便拖到更远的处所去不叫人瞧见,去了便令人清算了尸身,摆布内侍比宫婢更卑贱,也更源源不断些。他们现在又是伤了那样难以开口的处所,更没有叫人瞧瞧的事理,只能硬扛着。熬畴昔了是运气,熬不畴昔也是命。只是熬畴昔了也不见得是功德,指不定来日今上又想起来,再叫服侍一回……”
皇上说瞧中了林玦,林玦是重臣的儿子,好歹能避则避了。那些内侍能做些甚么,皇上说想要,便只要往上凑,便是躲又能躲到那里去?
慕容乃至靠近了,一手捧在他脑后,一手贴着他脸颊,唇|瓣离得极近,几近唇齿相依,呼吸交缠。“旁的我信了,太上皇叫我悄悄出来这事,便是诸葛孔明再世,也不能猜着。你倒有如许的本领……”
又过了一刻,等下人走得远了,慕容乃至方缓缓道:“周娱灵的事,虽我们慕容家出得少,到底也不是没有,尚且能说畴昔。君王手掌天下人,瞧中一个宫婢,虽传出去刺耳,倒也不是值得诟病的事。只是另传出话来,说今上迩来不大爱今后宫去……养光宫里头,倒间或会抬出受伤的内侍来……”
林玦瞟他一眼,淡声道:“这些事只消用心,周周转转便能想透。分歧之处在你爱用武力的时候,我爱用脑筋。”
却只见林玦面庞冷酷,目色平寂:“皇上开枝散叶, 这是丧事,也是天下万民的福分。”
本不过是打趣般的吻,偏林玦滋味太好,他倾慕林玦的心太重,吻着吻着便生出别样情感来。身子发热,脑筋昏眩,只想死死将怀中那人按入体内,顶顶好是永不分离,才气不叫自个儿患得患失。
倒叫他想起上辈子收集上头那句话,人生如戏,端赖演技。
叫慕容永宽晓得上头还压着一个太上皇,也能收敛一些。
“真蠢……”林玦声音略颤,“难怪旁人都说你是莽夫,实在笨拙得无可救药了。这里有甚么好的,边陲才是你该去的处所,自在安闲,又可保家卫国。你又不爱权势繁华,也不是聪明绝顶能于勾心斗角中仍然安然无恙的人,偏要往这繁乱中来……你不是笨拙,是甚么?”
内侍原就是宫里头最可悲的人。
慕容乃至这才悻悻捧起茶来,一面撇茶沫, 一面道:“这话说是说,只是怕污了你的耳。”
欣馥笑说:“大|爷如何也学起那些做派来调笑奴婢,倒叫人不美意义。”
“我是说一是一的人,今儿你说了这番话,我都记在内心。我的话,你也牢服膺取,不准你有一刻健忘。你这份情我承了,那这此生当代便只你一个,再没旁人。那你也不能有甚么假如倘使,平生一世便只能与我胶葛至死,觉没转头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