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捧着茶笑:“老太太还不晓得这一层,他们老太太今次登门,顶要紧的是来瞧瞧二mm。才与我们大太太说过了,她是这么说的:‘我们孙家原也是贵勋之家,我们老太爷不顶用,一病死了。后我那大儿子又不争气,在外获了罪,很多年未曾返来。突突地交了好运,这也是我们孙家的福分。只是他将长孙也领了返来,大太太你是不晓得,我那长孙今岁十四了,还瘦得不得了。甚么山珍海味弥补出来,都不见又用处。怜他一个少年郎,读书好,也孝敬,如果养好了,不知如何丰神俊朗呢。我并不祈他有甚么大成绩,只想他身子强|健些,却也罢了。为了他这身子,也不知请了多少大夫,便是宫里的太医来了,也只说并没有病。只是没有病,又如何能如许呢?我是各式不信的,总要治好他。偏前些时候来了个癞头和尚,他因说我那长孙是宿世欠了人的债,当代定要还了。一还一取,这才是有出有进。如果不碰到阿谁借主,将债还了给她,那这一日日衰弱下去,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叫我们趁早筹办后事罢了。’”
贾母因有了宝玉这桩事在前头,对这些事格外信赖些。不由听得入迷,见王熙凤停下吃茶,便道:“不幸她一片爱孙之心,这原是当祖母的通病。那瘌头和尚可说有甚么挽救的体例未曾?”
孙老太太只当他们说的是虚话,谁料见了贾迎春,才晓得原不是谎话。这一身的穿戴打扮,温文贞静的模样,何止赛过他们府上的女人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