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候见礼,邢夫人叫免了,便叫她上前来坐。邢夫人的贴身丫头彩嫆[1]并上彩舞[2]一个搬了绣凳,一个捧着茶过来。
原是贾琮来了。那丫头叫住他,本是想着贾迎春并上邢夫人在里说事,不好叫打搅。偏贾琮听了,只觉这个丫头也瞧不起自个儿,当下便嚷:“二姐姐在里头如何了,我见不得她?好赖我们都是一样的人,谁比谁崇高些?”
一番话说得孙大太太眼眸泛酸,忍不住要落下泪来。她哽咽道:“那和尚说你同那女人订婚了,就该好了。现现在一样样地都应了,叫我如何能不信?我的儿,你今后就要一日日地好起来了。你那里不好,配不起她?今后迎她返来,只消你好,便是叫我给她端茶送水、捏肩捶背,都使得……”
这一番话直说得迎春面上泛红,她又是个怯懦的,一贯不会回嘴,只低着头,扣着裙子上一处纹路,闷闷道:“太太说的是,我都听太太的。”
孙家大太太忙上前去按住了他,口中道:“老是病了这么些日子,如何一好就好费精力,你总该好好躺着安息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彩嫆[1]:原文邢夫人丫头不成考,此人物原创。
邢夫人又道:“前两日老爷与我提了,说那孙家老太太极喜好你。赶巧他们长房举家都过来了,长房的嫡宗子正与你相配。我便回老爷,我说这是极好的事,只是我们二女人太木了些,只怕人家奉迎去了,反不喜好。老爷说了,我们无需担忧这些,摆布是人家求上来的。我一想,也恰是这个理。今儿往老太太屋里去,老太太说今早孙老太太并上孙家大太过分来了一趟,奉上了表礼,并上订婚的物件。因说这事只是定下,不必张扬,便未曾奉告旁人,只家中长辈晓得罢了。”说着,侧头道:“彩嫆,将那物件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