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雪雀便从屋里出来,上前与林玦见礼:“大|爷寻我?”
“赶巧带了芙蓉酥返来,你送出来给女人们尝尝鲜。”又问,“雪雀安在?”
林玦说得非常,贾府虽好,却不是久留之地。
贾珍欲留林玦用晚膳,林玦因想着昨儿应了黛玉,带绝品楼的芙蓉酥归去与她吃。若回府晚了,只怕她夜间吃了要积食。因三言两语回了,又往绝品楼走了一趟,再回府是天气尚亮。
“是。”说吧,雪雀自雪雁手中将芙蓉酥接过,又屈过膝,往屋里去了。才进门,便听里头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林玦晓得有人陪着mm,也很为她欢乐。自踱步回屋去了。
林玦抿了抿唇,只见娟秀的面庞上陡现锋利之色。径直朝外走去,见着那小厮也没停顿,一径往前院去了。
才到林黛玉屋前,却瞥见雪雁候在外头。见林玦来了,上前接过他手中芙蓉酥。“请大|爷的安,今儿史家大女人来了,几位女人陪着来见姐儿呢,才刚进屋。”
小厮以袖拭汗,面上赔笑:“姐姐恕罪,实是孔殷。前头合睿王派了人来,说要接我们大|爷过府小住……”
贾敏因伸手摩挲着林玦饱满的额头,浅笑道:“子景类父,我都晓得。只是略提一句,你也不必非常在乎,只当多了两个平常服侍的丫头。若觉他们不好,就来奉告我,再另择好的给你。”
她叹道:“你这表弟,自带一股痴。一见你mm就喜好得紧。他生来从胎里带了一方美玉出来,晶莹津润,更奇的是正反皆以篆文刻着字。世人皆觉得奇,对之宠嬖非常。他昨儿见了你mm便说似曾见过,还问了有玉没有。黛玉说无,便惹得他摔玉闹了一场。”
走在路上,林玦也觉本身先前太太谨慎。想必合睿王也不过随口一说,他要甚么样的人读书找不见,又何至于大费周折叫他去。大略是船上之事相缠,竟叫他成了惊弓之鸟,随便一句话就沉郁半月。
璎珞虽心中不虞,却也只咬了咬唇,往屋外去提茶。
林黛玉自小敏感入微,虽在林玦等人面前娇糯敬爱,在贾府人面前却到处谨慎。才来第一日,就引得贾母的心肝宝贝贾宝玉摔玉,她又是惊,又是怕。贾母爱她,夜间留她在碧纱橱里安设。今早听雪雀说,晚间却偷偷哭了一场。
“是。”这些事在大师族里本是平常,林玦也不欲过量顿滞。又道:“我们家的宅子购置得如何了?外祖家虽好,却毕竟不是我们林家。”
自潇雨阁偶遇合睿王后,林玦过了好几日惴惴不安的日子。这半旬都不肯出门闲逛,只在府中温誊写文章。中旬由贾宝玉引着,见过贾琏同贾玫,又往宁国府,见了贾珍,也算是将嫡出表兄见了个齐备。庶出又当别论,不能于此一提。
红楼中人,有金的当属薛宝钗无疑。她现在尚在家中,来日来了贾府,想必仍如红楼原文,到处油滑,惹人欢乐。便是贾宝玉,也对这位宝姐姐多有嘉奖。
林黛玉木石之质,既与他们分歧,又何必非要缠绕在一起?
才刚进屋,璎珞便上前来为他除外裳。面上带笑:“往那里去了,这一头一脸的汗。”
贾敏之手微顿,“在这里有人给你气受了?”转念一想,又觉不至如此。“还是有人在你耳根边上说了甚么?”她一眼扫向他身后采意采心:“便是听着甚么,也不打紧。我是国公府的姑太太,这是我家,天然也是你们的。”
史家大女人想必就是那位醉卧芍药的史湘云,也是个妙人。府里三位女人同史湘云既在这里,林玦身为外男,天然不幸亏这时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