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瞧着天气不早,方霍二人也将返来,一行人下了山,分花穿树,绕过几近一样的石柱,摇摇瞧见那半月门,世人舒了口气,本不该是太大动静,多人普通行动,倒似一声悠长感喟。
待得黄门服侍着水泱沐浴,胤礽这才出了门来唤过侍从交代。
听得出跟在他身后的人脚步的踟躇,胤禔并未转头,只叹道:“陈公子非鲁莽人,想来还在庄园中,此处屋舍简朴一览无遗,只园中那一处假山……你等且随我去寻仆人家。”
“阿狸忠心又护主,如何养不得?如果再捡着猞猁的幼崽,养一只也无妨。”胤礽此时已走到胤禔身前,伸手摸了摸狸猫的下巴,柔声道:“阿狸去屋里歇着,这两日莫要乱跑。”
一行人行至回廊绝顶,穿过一半月门,入眼只见花树葱茏拢着一假山。
好好的翩翩少年瞬时成了竹林精怪闲话聊斋,胤禔目瞪口呆的瞅着转过身来的胤礽,无法的眼神忍不住溜去瞧回廊旁那门窗紧闭的房间:胤祉,三儿你快出来管管你二哥!别让他这么吓人了!
不过,也并非没有机遇,他被胤礽领着走了几次仍记不住途径,只好数着步子来,胤祉叹口气,都怪他大哥一劲儿的同他说话,在假山中蹉跎那么久,也没时候去看看他二哥又在凉亭里放了甚么。
“只是像极了储粮过冬的松鼠。”霍青笑起来,见诸人还是猎奇看他,想起这些个公子哥多是没见过野林子里的松鼠,便耐烦解释道,“松鼠怕夏季无粮,便会早早积累了干果分藏在树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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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霍青的眼神在桌上的干果上扫过,在酒囊上一顿而收,世人不由得都笑了,唯坐在他身边的胤礽晓得此人笑的不是干果而是那酒。
看了眼天气,胤禔皱了皱眉,放下书册,肃声道:“请进。”
“只是这石锁开起来实在费事。”穆诚道,见霍青又止不住笑起来,明显是想那四个侍卫折腾了好久方才翻开一方石窟,里头还尽是些取暖之物,忆及当时向来慎重的楚哲也黑了脸的景象,忍不住也笑了。
不待胤禔出声,胤礽便转过脸来,嘴角噙着一缕笑,道:“师兄。”
靠在榻上憩息的胤祉发觉到轻风拂过后搭在榻上的手痒痒的,侧身睁眼,反手挠了挠扒在榻边上的狸猫,尤带睡意的笑道:“如何不听二哥的话了?”
早在赵慎去寻胤禔之前,那一行侍卫已将这庄子中的房舍看望个遍,胤礽被各处鸟鸣猫叫并些构造的响动扰了憩息,只得拥被而起,闭着眼想了会儿这些人能看望到甚么,心下有了筹算,方才起家穿好衣衫。
待诸人踏入亭子,初度同胤礽打仗的宫中侍卫都在思疑此人到底是不是精魅,这般难缠的迷阵当真是这小儿所布?想起领下的差事,顿觉毒手非常。
只是,谦谦少年,矗立如竹,怎的怀里揣着那么一大只猫!
“不过无聊,恰好读到卷讲奇门八卦之术的书册,便试了试。”胤礽答得毫不在乎,心下暗想该在哪几处添上反响壁以免有人在里头大喊小叫的扰了破局的兴趣。
胤禔穆诚一左一右的扶着霍青的手臂,送人回房,水泱握着胤礽的手,水盈盈的眼垂下瞧了瞧人,本想去指派人将假山中物什补完的胤礽只得叹一声朋友,反握了人的手,送人归去。
酒不是甚么好酒,不过是葡萄酿罢了,倒是他两个宿世一同就着布羽士的条记倒腾出来的。
虽说这回侍从水泱来此的侍卫各有尽忠的仆人,本日诸人少不得借着寻太子的借口做些私事,心中也不是当真不惦记太子的安危,如许一番折腾下来,现在寻得太子,放下提着的心,众侍卫方觉饥渴怠倦,想到这三日的差事刚过一日,看看亭子里头喝醉了的南安王世子、一向在笑的太子……另有阿谁不知从那边变出净水的其间仆人,顿觉前程无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