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怔了怔,道:“你是说那流言是他放出来的?”图甚么?
这点事儿,怕是太子爷底子不会放在心上。胤禩对这话不觉得然,口上只道:“祖父说的是。”
胤禩握着胤禟的手,轻声道:“算了,宿世的事儿都畴昔了,这辈子的事儿也不急,且渐渐看着。”
王老太爷见胤禩低着头,欣喜道:“凤哥儿莫忧,琏小子脾气是有些拧,不过是他现在年纪小,没颠末波折,待他经了些事,必会改了去,这些个言语,今后不会毛病了他的宦途。”
婢子没推测胤俄并不怕,反而猎奇来处,编好的话噎在嗓子眼儿里,好不舒畅,轻咳一声,方道:“这话是姑苏传过来的,奴婢并未听人细说过启事,只传闻贾琏公子将他姑父身边服侍经年的老仆都措置了,当真是好短长的人。”
参佛论道这些年,胤俄也没见哪个大能看出他是异世之魂,更不明白日命为何叫他托了这女儿身,所幸未曾以此自苦,待得阴差阳错见着他二哥,他还觉得是老天叫他来还了上辈子欠下的情。
闻言,甄杨氏先吃了半口醋,心念百转,偏头看人,摸索道:“老爷说的是家住葫芦庙边上的阿谁?”
另有他三哥,那也是个好命的。胤俄内心伤了酸,估计了他手头的银钱,叹了口气:他这儿能拿得脱手的,怕是只要城外梵刹求来的符了。
甄士隐一家回城当日,胤俄便从婢子处传闻了那些个姑苏林府的传闻,晓得是他二哥在替林家夫人出气,并未放在心上,晚膳时分,却瞧见甄士隐伉俪面上的欲言又止之色。
只是这事儿也怪不得王家着慌,他二哥对其救下的甄姓丫头,实在有些好过了头,莫非这也是他们哪个兄弟?但是,算一算剩下的那些个兄弟,再没阿谁是同太子交好的。
甄杨氏应下,心中暗叹:有那等面貌,英莲丫头想要平静,怕是没那么轻易。
“这流言,看似是说他不好,但是细心一想,倒是林府主子不敬主母,剑指林巡盐御史驭仆无方。以小见大,林巡盐御史任上恐有失策之评。”胤禟蹙着眉,又道,“而这流言,八哥,你觉不感觉和当初传出来咸安宫有人夹带明矾所写手札一事极类似?”
甄杨氏晓得甄应嘉这是在替她敲打妾室,虽不知启事,倒也无毛病她欣然领受,顺着人的话答道:“多谢老爷惦记,我在房中歇得这一月,最是辛苦了老太太,不知兰欣园克日可排了甚么新戏没有?老太太夙来喜好他们家的戏。”
半躺在软榻上,胤俄想着他父母的年纪,但是得听了他二哥所言,从积善堂抱个孩子返来养着,虽说那身份不清不白,到底比过继甄氏、封氏家的孩子的要好。
胤禩展眉笑道:“想必贾王氏并不想我早早入了贾府,下一回,叫人在她跟前提一提那‘先立室后立业’的话,想必我那盼子成龙的姑母必会争了这好兆头。”
跑腿儿的婢子也没多问,领命去了前头,直十足的将话递给了赖大。
甄士隐长叹一声,道:“既如此,若贾家公子再问,为父便应下了。”
他甄应嘉向来不是好人,既然得了这么个名正言顺的折腾人的机遇,天然要好好回报一二。
这是他父母头回与他说他二哥先头的发起,听这声气,像是并无反对之意。胤俄抿了抿唇,道:“父亲,女儿还是感觉把这尘凡俗世当个景儿瞧着风趣,贾家公子的堂兄自建了一处道观,想是懂女儿所求,认这么个哥哥也挺好。”
胤俄灵巧的应了一声,跟着甄士隐入了书房。
胤俄只想一想,便知他这父母亲是也传闻他二哥的行事了,很不明白这二人到底在担忧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