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瞧了瞧:“你是叫翠芳吧。”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贾赦跌足道:“不知那老不死的赖婆子又跟老太太调拨了甚么,二弟且先行一步,我干完这些就去!”
原著的力量真大,终究还是发了三五百万的横财。
非论大管家赖大师,还是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一个不放过。那些搂着小老婆睡觉的、宿醉未醒的,个个惊的呆若木鸡,或是哭天喊地叫冤枉,也有要找老太君太太的。凡是查到家里有不该有的东西,如本该好生放在库房里的那尊半人高的羊脂白玉送子观音,又如不知那边贡献的少说有三百颗的拇指大的南珠串子,又如汉朝的古鼎、名家的书画、成箱的金银、成摞房地契,一概先送到大老爷旧年拿私房新买的一处大宅子封存,人也先送到那边把守起来。
虽兵分几路,另有请来的那么多衙役帮手,又有前些日子在街面上临时雇来的帮佣,竟也直抄了一日,邻近傍晚才抄完。
部下们都在加班,本身这个顶头下属,岂能偷懒?
第二天贾赦便领人杀到王夫人那边,如饿虎般逼着她交出账目和钥匙,他这个荣国府的仆人要对账,查清楚不知死活的刁奴们到底贪墨了本身多少财帛。另有全府下人的身契。
贾赦老脸有些红,端起茶碗来粉饰,却撇见薛蟠的嘴已经咧上了。遂咳嗽一声:“你到我屋里也有五六年了,甚是循分。”
直过了正月二旬日,虽另有很多没划一的,里里外外过年的事儿大头都忙完了,府里的下人们都说,从年前直折腾到现在,能够歇口气儿了。
大老爷这回不肯听老太太的话了,而他不肯听,老太太也拿他没体例。故只得先归去复命。
这番整治下来,荣国府的下人十去其四,外头铺面庄子的主事人全数换上贾赦的人马。不会的尽管学,或去外头请会的人来。府里大小管事因都被发卖或收押着,也全换上了新人。
贾政长叹短叹毫无主张,贾母和王夫人都气病了,王熙凤一人苦苦撑着。其他三春李纨屏气凝神不敢多说一句话,唯有宝玉还懵懵懂懂不知产生了何事。
薛蟠见事情已了,便说开些伶人粉头之流,直至傍晚,因惦记取薛阿姨,拒了贾赦留饭自回梨香院去了。
“现在你弟弟得了薛家大爷的青睐,已是讨了你们百口畴昔,你能够情愿同去?”
“已是打发人去请了,大哥快随我畴昔。”
府里世人主子主子齐齐挤了一屋子都在这里等信儿,立时又慌乱起来。贾政急得团团转,仓猝打发人去请太医,又叮咛王夫人凤姐儿好生照看,一面本身亲去寻贾赦。
他今晚的活儿还没完成呢。
贾政急道:“大哥!老太太不省人事了!”
“恰是那些手脚不洁净、将我荣国府库房搬空的主子秧子!”贾赦怒道,“大老爷岂能放过他们!”说罢,不等旁人再出言,“蹭”大甩步子出去了。
像赖家如许有赖尚荣等被放出去的,贾赦也早下了帖子请了五城兵马司的人候着,只说是家贼的外应,一齐拿去了大牢,产业上官府的封条先封着。
贾赦旋即对鸳鸯等人正色道:“好生奉侍老太太,如有不是,我必不饶了你们!”
“老二,你来得恰好。”贾赦嘴角阴恻恻的嘲笑,“且看看我女儿多孝敬。凡是她屋里有的,没有不拿来贡献她乳母的。”
虎魄急了,上前要拉贾赦,不料贾赦没筹算等她,回身领着人呼啦啦一声持续公干去了。虎魄只得在背面追。不幸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那里比得上这些糙男人的脚力?直追到西街门那块儿,赶上的时候大老爷的人早已上工,如蝗虫过境般一箱箱往外搬东西。虎魄终是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