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闻言,大惊失容,作揖不已,道:“非小婿违逆,实是那高僧说了,小女十五岁之前不能议亲,不然……不然恐有,恐有性命之忧。小婿半世方得一女,实在是不敢拿小女的性命打趣,还望老太太谅解。”
林黛玉看得直了眼,半晌方道:“姐姐如此打扮,真是把仙子也比下去了!”
未几时,打扮划一,世人簇拥着出来。
大红色的号衣上镶金嵌宝,金色的丝线,金色的斑纹,要多俗气有多俗气。
“罪恶罪恶……”林如海一副吓到手足无措的模样,“老太太,这话可不能胡说,神明之事,并非莫须有。前些日子小婿还传闻,有一人骂了神仙僧道,彼苍白日的,竟遭一个好天轰隆,给劈死了,连骸骨也不剩。”
“是啊是啊,女人你快尝尝罢。”
王熙凤命人下了帖儿,第二日林如海便携黛玉去了贾府。
“打嘴打嘴!这话但是能胡说的?”林忆昔半开打趣的皱起眉头,倒唬得那丫环忙跪下认错。
“老太太可饶了我罢――”王熙凤笑道,转头瞪着拽她的丫头们,“你们也是,常日我对你们不好么,都帮着老太太作弄我!”
“这叫喜庆!”一边说,林黛玉一边拿着衣裳往林忆昔身上比划,“昔姐姐你快穿上尝尝,你穿上必然都雅。”
贾宝玉、薛宝钗、和迎春姐妹纷繁鼓掌道:“风姐姐,快谈笑话罢。”
说着林忆昔进了里屋,慧香菱香并几个小丫头捧着衣裳出来服侍。
不知是谁俄然说了这么一句。
当明天子屡倡以孝治天下,不但本身奉养太上皇、皇太后甚恭,见宫中妃嫔离家多年,抛离父母,未免有伤天和,特许妃嫔归家探亲。贾府得了此动静,喜不自禁,已选好地点,筹办盖探亲别院驱逐大女人贤德妃呢。
贾母暗下决定:明儿林如海到了,便敲定两个玉儿的婚事。如此一来,盖探亲别院的银钱也有下落了。
得知银子不敷,贾母深思半天,叹道:“如果林丫头还在我们府里便好了……”
“大家都道西施美,我看便是西施活着也不过如此……”
“这也太刺眼了吧!”林忆昔嫌弃的皱眉。
王熙凤感觉老太太是越老越胡涂了。就算林丫头肯住在贾府又如何,林家便是再有钱,毕竟不是贾家的。林家不给,还能硬抢不成?
一看他醉了,崔夫人忙便扶下去歇息,叮咛丫头煮醒酒汤。
林忆昔常日多是素雅打扮,一换上凤冠霞帔,贵气立现。大红喜服包裹着其小巧身材,金丝腰带勾画出曼妙的身姿,粉黛略施,端倪轻点,秀发挽成云髻,行动之间自有一种天然的风骚。
丫环们便一窝蜂的笑着涌上来,抓的抓,拽的拽,把王熙凤围得水泄不通。
“林女人说的不错!”
“你净说些没用的!”王熙凤忽的做起,调子不自发进步,“你又非不知,官中哪来这么多银子?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我又不是齐天大大圣,能平白变出一个探亲别院?”
然后,又到林忆昔跟前,俄然哽咽起来:“昔儿啊,为父舍不得你啊……”
早晨,躺在床上,王熙凤道:“事件繁多纷杂,我倒是不怕,只是,这银钱从何而出?”
“我看啊,到时候我们姑爷一准被女人迷得找不到东南西北……”
“是啊是啊……”
二儿子俄然返来,并且更加长得大人似的,林致远打心眼里欢畅,一欢畅便不免多喝几杯。但想起女儿即将出嫁,心中又不免酸涩,表情起起伏伏,不知不觉喝得便有些高。踉踉跄跄起家,先走到二儿子跟前儿,伸出双手用力儿拍拍儿子的肩,“臭小子,好好干,别给为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