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出嫁两日,她却感觉是两年一样。那孩子,从小就没离过她一天,蓦地两天见不到人,好似心被剜掉一块似的,也不知他在王府过得如何,王爷对她可好?
“铮儿?”崔夫人愣了愣,“是铮儿让厨房做的?”
林忆昔抬眼打量一番,感觉这孩子不错,遂问:“你叫甚么名字?”
似林忆昔这般,一出嫁就嫁到王府,贵为王妃,掌家中大权,还不消每天在婆婆面前立端方的,那但是万千少女们的梦。
“嗯,子瑜,我的字。”
当真是雕梁画栋!
红珠亲身捧饭过来,崔夫人觑了一眼,道:“放下罢。”
林钰愣了愣,看着或人拜别的背影,半天赋反应过来,骂了声“臭小子”,转头看了看宠辱不惊的徒祺宇,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声,道:“那小子生就一张棺材脸,从小就没神采,王爷大人大量,莫跟他普通见地。”
再往下翻,几家陪房也都分了不错的差事,林忆昔心中悄悄感李嬷嬷之德。
林如海府邸,花厅。
想着,便问:“传闻李嬷嬷打发你来送给我送花名册,名册呢,快拿来我瞧瞧!”
俄然,感觉有些口渴,便随口喊:“慧香,茶!”
红珠垂了头,退到饭桌前,挑了一碗糖蒸酥酪,捧到崔夫人面前,道:“旁的不吃,这碗糖蒸酥酪太太好歹尝尝,是三爷晓得太太喜好,亲身叮咛厨房做的。”
墙壁上挂驰名家书画,有梅花、桂花、山川画,及各种题字,仅盖着的红印章就几十个,甚么唐寅、顾恺之、苏轼等。双儿没读过几年书,不晓得是哪些名家,却晓得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代价连城。顺着墙壁看了一圈,最后眸子子落在靠右摆着的一块紫檀木大插屏上。
林黛玉坐在凉榻上,手中握着一束花,正百无聊赖的揪着花瓣。身边的小几上铺满了茉莉花瓣,不但如此,连她身上也都是。她本身仍浑然不知,一瓣一瓣的掰着花,不知是花粉被吸进鼻子里还是甚么别的启事,林黛玉俄然打了个喷嚏,便有几个花瓣飞起,落在她头发上。
菱香不知说了甚么笑话,逗得满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由。
林忆昔“噢”了一声,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问:“谁给你起的名儿?”
别说是女人,连她都有些想林大女人了,哦,不,现在叫吴王妃才是。这几日,女人每天采摘花瓣,说是要亲身做些茉莉粉,转头送给吴王妃娘娘擦脸。她如何劝都不肯歇着,天又这么热,真怕累着她。
“子瑜?”
林忆昔闲着无聊,正听丫头们讲笑话。
“是!”双儿领命,兴冲冲辞职走了。
徒祺宇的眉毛飞扬了起来,嘴角比常日多了一丝弧度,明显表情很好。
“双儿!”林忆昔大略翻看一边,叫那小丫头,“你归去奉告李嬷嬷,都很安妥,就这么定了。别的奉告她尽快把名册送到账房,好便利库房发放月钱。”
就在林钰要抓狂的时候林铮开口了。
崔夫人摆摆手,道:“没甚么胃口……”
“快请她出去!”林忆昔把手里还没吃完的瓜子递给丫头,坐直了身子。
何况李嬷嬷管着一个偌大的王府,竟然还亲身给一个小丫头起名字。
可惜,那插屏挡住了阁房风景,不然今儿就真开眼了,双儿暗道。
“没干系,”徒祺宇拍了拍林钰的肩膀,“他是我内兄,再说他也是疼昔儿,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当代讲究三从四德,即便是贵族女子,出嫁后也鲜少有不受公婆之气的。女人刚嫁到丈夫家,上要服侍公婆,下要照顾有小姑子小叔子,在家中常常没有一点话语权,再要有个短长的小姑子,就等着被欺负挤兑吧,常常几十年才气熬出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多年媳妇熬成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