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王连声痛骂:“废料!蠢货!孤王就晓得他们无用!”立命人前去隔壁的华容镇调镇守楚军救济。
鄂王大惊。有个大将站起来喊道:“蔡军不是有火器么?逆贼也有不成?”
潘明漪道:“这些都是你们鄂国的人,不信你随便问一个。”乃回身向一名兵士道,“你是哪儿的人?”
一时散庭,有人立在衙门口大声道:“此事不过是个开端,鄂王身负之罪岂止要了个女子为妾。”
“当然啊!”潘明漪纳罕道,“不然你觉得我们扛着火.枪推着火炮上门是来赴宴的么?”乃打了个唿哨。
老妇道:“老身想告我继子和王爷。”
“谁奇怪你一个绿豆大的王爷!”女子淡然道,“你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鄂王哑然。
“那就不会走错。您老若不认得我领您出来。”
婆子也说:“二女人是三爷的女儿,不是那黑心肝的禽兽所生。”
世子张嘴喊话,让义兵的声音讳饰得半个字听不见。潘明漪轻飘飘戳了他两下,疼得他大喊“哎呦”。一个兵士上前搭了世子的肩膀附耳道:“世子,走,入府吧。”袖中埋没一把极小的火.枪,顶了顶世子的腰眼。
老妇道:“告王爷与我继子勾搭,强纳了我孙女入府。老身想要回孙女。”
当日的两位儒生又来了。年长的那位道:“莫非鄂王另有别的官司么。”
世子浅笑道:“却不知这鄂王府能卖多少钱?”
世人已偶然酒宴, 个个错愕无措。扬着脖子等了还不敷一炷香的工夫, 兵士来报:“楚国盟军失守,逆贼攻占华容镇。蔡楚两国火器悉数被逆贼缉获!”
那兵士道:“逆贼扮作本地富户和伴计给蔡军送酒,酒中下了蒙汗药,蔡军悉数让他们给活捉了……”
话音刚落,又有人跑来报信, 太和镇的湘军也被造反的逆贼活捉活拿, 军器辎重连湘王补送的年货一道落入敌方之手。鄂王顷刻瘫倒:楚湘两个大国皆败, 逆贼来时拿甚么去抵挡……而后又有十五个军报连着送来, 十七国盟军悉数失守、一处不剩。
鄂王拍案而起:“孤王是王爷!”
鄂王长叹道:“如果联邦要攻我鄂国,我们那里是敌手。”
潘喜贵道:“我们是造反的义兵,故此不遵循本来的律法行事。”
公判员旋即断了女子可自在回家,不与鄂王相干。堂下百姓群情纷繁。
三月初八,鄂州义兵首级潘喜贵亲身监斩,将末代鄂王押送至鄂州知府衙门门口斩首示众。举国报社争相报导。此为第一个被当街斩首的诸侯王。
王府大门早已紧闭,守军攀着梯子立在墙上。一名大将受命赶去门前检察敌情。只见府外已不知堆积了多少贼兵,北风吹得“义”字大旗哗啦啦作响。背面拥了很多手持铁锹铁犁的农夫、并头戴工帽的工人,破衣懒袄显见是本国百姓。然前头这些只一眼他便晓得不平常。身量个个不矮,胳膊腿儿都粗,皮肤乌黑眼睛锃亮,明摆着是甲士。阵中簇拥着一对父女骑在顿时,老的神采夺目泰然自如,小的手握一杆火.枪、那格式他连见都没见过。灯号上一个斗大的“潘”字。
鄂王亦早想过此事。乃思忖很久,长叹一声,命世子出去与他们谈判媾和。世子亦惊骇的很,无法硬着头皮领命。
世子正色道:“我鄂国与联邦井水不犯河水,何故犯我国土。”
“人家燕国那是战役过渡。”潘明漪往身后一指,冷冷的道,“鄂国事武装叛逆。燕国百姓富庶,有房住有衣穿有粮吃,国库充盈,要不要燕王府无所谓。你们鄂国各处穷户,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国库也空空如也,连兵饷都能拖着不发。新鄂国当局天然得把鄂王府、世子府等一概收缴,变卖里头贵重值钱之物去换金银,再买米粮布匹年货发给平常百姓好过年。然后还要架桥修路、兴建黉舍病院。另有兵士的兵饷火器,官员的俸禄,哪样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