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前脚才去,贾琮他们后脚就来了。林黛玉好久未曾过先生瘾,可贵有这个机遇,如何肯放他们走?因幺儿年纪已不小了,又只此一日、又没大人看着,遂于书房设屏风一座,黛玉在里头讲课,他们三个在外头听着。
贾四笑道:“罢了,有想的工夫,我陪将军去练会子去。”
贾琏道:“我也记得不的了,待归去让媳妇查查账。”
都城里头诸事渐平。因国库银子已还了,龚三亦道现在不便持续劫夺豪奴,怕是贤人当真眼红,让大伙儿临时歇会子;而他因还在遴选占山为王之处,故此仍然打理镖局。贾赦干脆将贾四以“大掌柜”之名悄悄使去江南,去金陵老宅那儿清理留在那边的下人。他这会子也建议狠来,不是本身的人一概断根出去。
那男人神采变了好几次,渐渐走上前来,他部下也跟了上来,成一个半圆,很有几分压迫感。
一行人遂跟着黑子才跑巷子口,就见街头的空位上有人在打斗,三个男人围着秦三姑一个,背面一大群兵士捧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玄衣男人。
贾赦便晓得是真的。又亲笔修书一封给甄家,让贾四将这些银子也取返来使。又问贾琏府里可在旁处存着银子。
贾琏忙说:“那里少了?不过没来见老爷罢了。我年上还见着他们的人呢,礼也颇重,并送了很多西边的物产过来。”
因问贾四可有旁人好派去长安,贾四笑道:“现在有龚先生在,就让老六去一趟,踩踩点儿,也看看那头有甚么买卖好做不成。”他指的乃是劫夺豪奴的买卖,贾琏见他说的一本端庄的,不由偷笑。
贾赦摆手道:“你懂甚么,你不过一个孩子。快取出来,只说我们家遭了贼,现在缺钱的紧,反正此事尽人皆知了。”
那二人因向他们主子回到:“侧妃并方才阿谁少年、另有一名半道上策应的男人一道进了巷子里头的一座院子,旋即闭门不出。策应的阿谁就是方才与侧妃同业、领着狗先逃窜的那位。我们问了问邻舍,院子是贤王的、现在乃是扬州巡盐御史林海林大人住着。”
贾琮道:“我晓得依秦娘子的才貌,如果个孀妇柳二哥你是约莫不会介怀的。现在……”他歪了歪脑袋,觑了柳二郎一眼,“她是个白虎星,你还敢么?”
贾琮传闻了忙提示他,畴前他听壁角的时候仿佛闻声王夫人曾说江南甄家收着我们家几万两银子。贾赦那里晓得?忙寻贾琏来问。
凤姐儿向着门望了半日,嘲笑道:“凡是用的着我,便笑容相向;一句话不入耳便给我脸子瞧。”又唾了一口。
那男人遂说:“既这么着,你们往门前守着,背面也去几小我,不得让她跑了,我去求见贤王。”下人的人齐声承诺,他回身就要走。
贾琏笑道:“反正飞不脱手掌心去,老爷性子愈焦炙了。”见贾赦瞪他,忙拿起脚来跑了。
贾琮在旁翻了个白眼子,扭头就走。柳湘莲张了张嘴才欲喊他,又罢了。
柳湘莲多么聪明,瞧秦娘子那通身的气度便晓得她来源不凡。他本也是个朋友多动静广的,因命犯白虎而让夫家送尼庵的贵族女子恰又姓秦的、又与贾家有关联,稍想了想便猜着了,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贾琮道:“被、削发。她现在头发还没长长呢,是我请龚先生绕弯子替她使了个障眼法出家的。”
“那是何故?”
贾琮忙问:“那甚么……你是谁?阿谁……”秦三姑显见是个化名,他不敢喊出来,想了半日寻不着合适的代名词,只得说,“阿谁谁,是你小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