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杨一早跟薛蟠筹议过,以是薛蟠提早派了人过来打扫屋子,就为让柏杨住出来。为这他还想了一箩筐的来由来讲服柏杨,“你连宣儿都没带,身边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住在外头如何风俗?我们家的屋子有一阵没人住了,但谅看屋子的人不敢偷懒,总算洁净整齐,岂不比外头强些?何况杨哥儿你也晓得我们太太的事,去了贾家,怕是三两句话就被留下了,你如果住在这里,借口返来照看,总能脱身。”
但是人总会长大,落空少年天真。经历了丧父之痛,她自知很多事已与畴前分歧,可要她去改,却又是千万不能的。
一面说着,两人已经到了中间一进院子。转过回廊,劈面便瞧见了一树梅枝从影壁后旁逸斜出,开得好不热烈。柏杨微微顿足,看清了院子的格式,便一指西配房道,“我就住这里吧。”
“我如何奉告?你才是仆人家,若我开了口,你并不筹算请我住,岂不是相互都难堪?”柏杨道。
如此一想,悄悄又生一段苦衷,面上却更加讳饰得滴水不漏。每日里不过跟宝钗说说话,由薛阿姨带着做些针黹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