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有贰言,雪雁就给她插上小凤钗和几枚翠玉花钿,戴了一对碧玉耳坠,恰好跟手上的碧玉镯子相照应。雪雁对劲的点点头,给她换了一件丁香色绣芙蓉花的衣裳。黛玉固然出了孝期,但是雪雁感觉她的气质长相还是合适色彩清雅的衣服,特别穿紫色和蓝色衣服最都雅。黛玉也特别喜好这两个色彩,是以雪雁多是用这两种色彩给她做衣服。
谁知贾母一点也不感兴趣:“我年纪大了懒怠转动,去上香也不是个轻省的事,菩萨面前如果懒惰了也不好。还是你自个去吧。”
贾母指着邢氏道:“你个猴头,净会装好人,把恶人交给我来做。我偏不衬你的意,这回就把玉姐儿交给你照顾,如果照顾的不殷勤,少了根头发丝返来,我都不能承诺的。”
雪雁在一旁看着她轻咬下唇,哪能猜不出她的心机,见她低头不语,便笑着朝邢夫人见个礼:“大太太要去上香,不晓得方不便利捎上我家女人。我们女人给先太太抄了一部《地藏菩萨本愿经》,正想找个合适的寺庙供奉一下好替太太祈福,正愁没有合适的机遇。”
黛玉笑道:“这上头你最在行了,你就看着弄吧。”她对甚么打扮打扮一贯并不如安在乎,只符合身份礼节就好。
想到这里,邢夫人眸子子一转又想出一体例来。
黛玉便行了礼退出来了。
“可不是吗?我也这么说,凭她甚么金山银山的,这会子哪有她的肚子金贵?我那天见她有了身孕瞒着不说,都见红了还强撑着理家,可把我急的不得了。我是又活力又心疼,免不了说了她几句。唉,这事也怪我,平时当甩手掌柜当惯了,媳妇也是怕我担不起事来。实在要我说,那么多丫环婆子做甚么的?如果事事都要主子亲力亲为的,还要她们做甚么?”邢夫人半真半假的说道。
雪雁恰好陪着黛玉站在一旁,听到邢夫人说这些话总感觉有些变态。倒不是话说的不好,而是说的太多了,也不晓得这位大太太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要说这些人里最体味邢夫人风格的还是雪雁,就是小红偶然候都有些拿捏不准自家主子的意义。
第二每天还没亮,雪雁就起床梳洗好了,赶到黛玉屋里的时候,她也已经起来了,紫鹃正绞帕子帮她洗脸,雪雁赶紧上前帮她梳头换衣裳:“这里我来吧,姐姐也从速去梳洗吧。”紫鹃见她果然打扮好了,也不客气,回身自去清算了。
别的小丫环或许另有些懵懂,雪雁倒是一下就听懂了邢夫人话里的意义,这是筹办给迎春相看婚事了?
见迎春有些踟躇,邢夫人对她说:“你的那份已经在里头了,你林姐姐是代表林家一家子呢,她合该出些银子。要不然未出阁的女人家用不着伶仃出分子。”
色彩清雅,就只能在细节高低工夫。想要出彩就只能在细节高低工夫,这件比甲的衣衿上就绣了非常精美的芙蓉花,粉红色的芙蓉花用了十几种色彩附近的绣线,一朵花就花了雪雁两日的工夫。但是最后出来的结果确切冷傲。
一时到了邢夫人的院子,雪雁发明迎春竟然也在这里,看来邢夫人也要带她一起去了,娘三个一起吃了早餐,便出门上车了。
归去后,雪雁和紫鹃赶紧帮着黛玉办理施礼,虽说当天就回,但是大师闺秀出门在外总要带上两套换洗衣裳的,另有路上要喝的茶水、点心、打扮盒、扇子、消暑丸、坐垫……零零散散的,也装满了一口小藤箱。也幸亏这时候是夏天,如果夏季,加上手炉脚炉甚么的更费事。
当天早晨,她在跟贾母存候的时候就说了:“千盼万盼的好歹盼到凤丫头有喜了,我这内心欢畅的就跟喝了蜜似的,只盼她这一胎平安然安顺顺利利的生下一个嫡子,我们这房也算是有后了。不幸我家老爷都六十开外的人了,连个孙子也没有,这会听了这个好动静竟比我还欢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