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太重加上这个时节乍然降温,雪雁一时没有穿暖便害了风寒,一气病倒了。
雪雁笑道:“前几日女人刚赏了我褂子和大氅呢,大太太今儿又赏了这些,看来我倒是该多感谢这位瑞大奶奶,沾她的光得了这些好衣裳。”没想到这个贾瑞不但没死还娶上媳妇了,难不成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雪雁也把目光转向晴雯,内心有着一样的担忧。
“哟,我倒差点忘了。”朱梅说着,把怀里的承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说来也是好笑,我刚才陪着女人去老太太那儿。正赶上瑞大爷领着她新娶的媳妇来给老太太和太太们存候。今儿便是不落雪这天都够冷的,但是这位瑞大奶奶许是家道不好连件避雪的衣裳都没有,只穿戴件大红褂子。老太太见她冻的哆里颤抖的不幸,又感觉她是个新娘子,不好头回见面就给旧衣裳,便让鸳鸯把外头送来的一件灰鼠褂子给了瑞大奶奶。二太太见了也赏了一件衣裳,大太太天然不好落下,也让人找出来一件洋红的银鼠褂子给她。顺道找出来好些大毛小毛的衣裳,都是前几年没上过身的,大太太说反副本年也做了新的,就让把客岁的给大师伙分了,省的白占处所。她还惦记取你得了病还冷,特地挑了几件最好的给你,银狐里子的大氅、银鼠袄子和羊皮褂子。还给了你几块光鲜锦缎,说如果嫌弃这些面子色彩不好的话,就把面子给换了再穿。”
晴雯笑道:“这不是年下忙着给二爷做正月里出门要穿的衣裳靴子,但是忙了好大一通,今儿才刚把活赶完呢,可把我累死了,胳膊都酸了。”
她这场病来势汹汹,缠绵一个多月都没好,要不是黛玉对峙让她留在竹泉院,贾母晓得后都想将她挪出去养病。
朱梅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就放心吧,两套大毛两套小毛另有两套棉袍、中衣四套、寝衣四套、鞋袜六套,俱都筹办的妥妥铛铛的,保管女人不会缺了衣裳穿的。老太太给了件大红羽纱面白狐里的鹤敞,大太太又给了件水红妆花缎狐肷里的大氅,加上我们做的一件银鼠里子和哆罗呢的,女人这一冬的大毛衣裳尽够了。这些小事我们还能做好,姐姐你就少费些心机吧。”
晴雯点头:“是呢,刚开端下。二太太让人给宝二爷送了一些南边的柚子,二爷夸我针线做的好便赏了我一个。我记得姐姐爱吃这个,就给你送来了。姐姐今儿可好些了?”一边说一边把柚子放到火盆四周:“她们在那边开了一个,不晓得走了多少路送来的,里头跟冰碴子一样凉,在这里放些时候再吃吧。”
这么一说,林如海是不是也不会有事了?
邢夫人嘲笑:“你呀跟你阿谁儿媳妇一样无脑,到底是本家子侄,如果手腕太凌厉了不免让人说嘴。如许的人,打他一顿,等身上的伤好了他仍然不长记性。钝刀子割肉才最疼,你懂不懂?“
两人正谈笑着,房门又一次被翻开了,只见朱梅抱着一个承担走了出去,看到晴雯笑道:“你这丫头倒是稀客,那天见了不是还说忙的用饭的空都没了吗?今儿如何有空过来玩?”
这日,她感觉身材好了一些,正靠在墙上看书,忽的房门被推开,竟是晴雯从外头出去了。雪雁见她衣衫上落了很多雪珠子,才问:“外头下雪了么?”
中间的晴雯畴昔扒拉了一下几件衣裳,笑道:“这些风毛都还极好,就是这面子不是秋香就是酱紫的,确切配不上我们雪雁姐姐的花容月貌。正巧这会我没事,就帮姐姐把面子给重新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