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闻言,心下有愧道:“侯爷为人清正,嫉恶如仇,看不惯此道也是理所该当。只是现在为了我们,竟扳连侯府与贾家有染,真真是我们的罪恶了。”

英莲愣了一愣,倒是摇点头,苦笑道:“好是好,可这事儿我一时倒是做不得主儿,还是叫我归去问问你哥哥,看看他意下如何?”

黛玉听罢,蓦地愁云尽散,喜笑容开:“姐姐此话当真?”

现在,黛玉心中真是五味交集,只强忍住心中苦涩,问英莲道:“贾府做的这些活动,姐姐早就晓得了?”

冯溪斜了身子乜了她一眼道:“那你倒是说清楚,究竟是为了哪个?”

黛玉惊诧:“天底下另有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

冯溪见她如此聪明,也不好瞒着,只得含笑道:“若说侯府和贾府常日里是素无来往的。只我从金陵来,那贾史王薛四家的名头自是早有耳闻。荣、宁二府又是神京里驰名的权贵,加上厥后嫂嫂认祖归宗,有了这层干系,我们多少也会留意着些。不想,一两年下来,呵呵,贾府那起子人做的负苦衷,可不止一件两件呢。仗着家中权势,几个后生经常在外边作奸不法,逼迫良善,常常生了事,也只托托干系、花几个钱了事。现在贾府又出了一个新妃子,天然是愈发得了势,只怕今后另有得放肆呢!”

英莲涩然一笑,“这个我倒真没问过他。”

冯溪淡淡一笑道:“也是那蒙家命大,他们家老太爷恰好是洛阳节度邱怀云的大舅子,厥后还是邱大人出面,托了京中一品骠骑将军钱鸣从中调停,那贾府才勉强提了价,蒙家是以逃过一劫。不想那钱将军是与我们家侯爷一同赴过疆场的,干系颇深,一日在虎帐闲谈时将这事儿透了给我们侯爷,你道如何,竟是把侯爷气了个半死,返来在我跟前念了好一会子呢,直骂贾家欺人太过,枉为人臣!”

一旁黛玉寂然道:“姐姐还是莫问了吧。姐夫事事以姐姐为重,你的心机那里会猜不透?如此一来,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携你回金陵去了。”

冯溪因看向英莲道:“如何,你平日都未曾与她提及过吗?”

“倒也不是。”英莲垂了眼,沉吟半晌,才与她二人坦白道,“要论繁华便当,这里自是赛过金陵十倍。然若论起我的私心,确当真是更喜金陵一些。一来那是冯家故里,家里也另有亲戚白叟们在,不好寒舍。二来,神京乃是天子脚下,人事庞大,便是我才来这几天,见过的大人物就一个接一个,我畴前那里见过这些世面,心中不免惶恐。如果长住……”

冯溪怔了一怔,倒是好一会子才悟了,只嗔道:“好个嫂嫂,竟然绕了这些个弯子,在这里等着我,当真是半点亏也不吃。”

英莲抿唇笑道:“倘或真是这般,我便只能去问你哥哥的意义,如果他情愿留便留,如果他想回,我天然要跟着归去的。”

一席话说得黛玉心中如闷雷作响,轰天彻地。她痴痴凝睇英莲半晌,倒是一声未吭,好久只重重点了点头。

说着,她深深望了冯溪一眼:“日日都似这般谨慎翼翼,实在如履薄冰,叫人不得安闲,不如在金陵做个升斗小民的好?”

英莲不由揽了她肩头,安抚她道:“你年纪还小,有些事儿放在畴前即便晓得了只怕也一定明白,到底要本身亲见亲闻了才晓得透辟。”

黛玉听得心下一动,不由问道:“溪姐姐何出此言?”

“可不是么?”冯溪闻言,忙执了黛玉的手,笑道,“林mm,那你今后可要常到府里来,不然你姐姐再欺负我,我都找不到人说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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