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春儿却点头道:“奶奶谈笑了。我爹说了,冯府待人夙来仁义,旧年逢了饥荒冯少爷不但免了我们租子,还赐了我们很多粮食,如许的人家定是不会苛待下人。再则……”

“嗯。”海棠臊得垂了头,闷闷道,“但凭奶奶做主就是了。”

彼时秋嬷嬷已安设了她们,回房来回英莲,道:“奶奶放心,都安排好了。这六个女人是曹管家特地从庄子上选的,秘闻明净,手脚也聪明,除了送到夫人那边的两个十六的,另有两个十四,剩下两个一个十三,一个十二。”

英莲不解:“如何?难不成曹大娘还要求海棠么?”

彼时英莲确是喝多了,头晕得很,冯渊让秋嬷嬷煮了醒酒汤,亲身喂她喝下,又喊了春儿打了热水出去,春儿本想上前奉侍,不想被冯渊屏退了,最后本身上去拧了热毛巾,细细替她擦脸。

本来下人的婚事也就简朴,一袭嫁衣一顶肩舆抬回各家院里也就是了。然此次四对新人一起,长辈又是府里的白叟,天然比常日里昌大些,在院子里共同摆了酒菜,关了门也未请外人来,倒是痛痛快快喝了顿喜酒。

英莲摇了头,乌发上还沾了些许花瓣,笑道:“无妨,你且说说看倒是甚么浑话。”

英莲一怔,道:“哪个是你mm?”

曹福家的忙拱了拱手,道:“奶奶,我原是来跟您认错的,如何还敢扰了您的好觉!”

冯渊哭笑不得,常日里他看得紧,从没让她喝醉过,本日海棠结婚,她实在欢畅得很,开端时才没有拦着。现在想来,当真悔怨得紧!

海棠听得一愣一愣,半晌才道:“那喜儿不嫁给冯龙了?”

海棠咬了咬唇,竟是憋闷了半晌,才哑着嗓子出声道:“奶奶,今儿我听秋嬷嬷说,太太屋里的喜儿和乐儿,一个配给冯龙,一个配给冯贵,但是真的?”

酒菜上几对新人一同拜了冯母,后又请出了冯渊和英莲来拜,最后才轮到各自的高堂,如此吹吹打打,嘻嘻笑笑着才送进洞房去了。

“我当是甚么事呢?”英莲闻言,忍不住发笑,看着曹福家的道,“曹大娘,你放心吧。现在天来是庄里最无能的执事,我听少爷的意义,再过两年,等天来更老成些,便将东边的庄子全权由他打理的。如许的能人,少爷替他保个媒有甚么难的!”

晚间,冯渊独安闲书房理帐,这头海棠在房里服侍英莲沐浴。

等她睁了眼,海棠忙迎了畴昔,替她披上衣裳恐她受凉,又道:“奶奶,曹大娘来了,在外头候了你好一会儿了。”

只听英莲道:“我听秋嬷嬷说,你们几个本都是田庄上的女人,都志愿被卖到府里来,倒是为何?”

“不不不。”曹福家的急得摆手不迭,道,“虽不求海棠了,倒是有另一件事儿求奶奶。”

英莲见了这一幕,内心倒是忍笑不止,见那春儿实在吓得不轻,也不难为她,只叫她出去再打一桶水来。

身后的桂嬷嬷、陈嬷嬷忙都跪下谢了恩,又忙着给冯渊、英莲叩首。

那头春儿正要回身出去,不想却被桶里的英莲叫住:“你且等等,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曹福家的乐得眉开眼笑,忙道:“有奶奶这句话,我可算是放心了!”

“我……”此番,海棠终究词穷,心下却当真委曲极了,忍不住哭道,“奶奶固然讽刺我好了!”

春儿道:“奶奶有所不知,奴家里兄弟姊妹五个,老子娘又都病歪歪的,端赖大哥做夫役赡养,现在奴哥哥虚岁已二十五,爹娘想给他讨一门亲,可家里这么多张口用饭,实在没有闲钱。前几日冯府里头要买丫环,我爹便去找了李庄头,厥后李庄头便领了曹管家来我家了,领了我和mm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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