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心下猜疑,忙问去处。邱夫人因道:“还不就是那真真国么?眼下两国通婚,来找镖局往南洋去的客商也多了。半个月老爷才接了一笔票据,原定了年初五就走。不想明天夏季里发了腰上的旧伤,非常短长,光儿忧心得紧,少不得替他去这一趟。”

虽是斥责,脸上清楚半丝肝火也无,英莲那里会怕他,只捂着肚子,用心作出一副不幸兮兮的模样道:“我在房里闷了快一个月了,每天除了喝药就是睡觉,再静养也没有这个静养法的!”

冯渊忍不住道:“你这清楚是傻话!都如你这么想,天底下岂不无人肯做将军了?!昔日在山上时徒弟便曾说过,大师哥乃是天生将相之才,天然不比平常人庸碌平生。我信赖以他的本领才气,即便上了疆场也定能得神明护佑,化险为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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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也晓得。”邱夫人叹了一声,摇点头道,“只他本年也十九了,过了年眨眼不就弱冠了么?恰好不安生,才受了伤好了,又要往那凶恶的地儿去!”

英莲如何听不出她言外之意,忙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是家中宗子,怎能由着性子胡来?现下也就罢了,若迟几年还是拖着不娶,莫说你们,便是他二师哥和我,也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英莲忙上前迎了她入坐,才笑道:“正说着溪儿和镇西侯的公子嵘儿。”

冯渊一听,心下了然,只向英莲、黛玉道:“如此,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稍候半晌。”

秋嬷嬷因道:“是呢,徐老爷还备了厚礼,说是特地来谢我们爷在扬州时对徐少爷的互助之恩。”

说着,还从榻上一堆纸条里抽出一张来,递到冯渊面前道:“你看,连溪儿都说要经常出门逛逛的,如许对孩子好。”

上午,冯渊有事出去了一趟,返来时却发明英莲不在房里,再看海棠也不在,心中起疑,忙出去问紫苏,紫苏因道:“早上奶奶看今儿气候好,说在屋里呆的闷了,想要在府里头到处逛逛。”

邱夫人闻言也笑:“我内心也是这个意义。然光儿的性子你们是晓得的,他在外头野惯了,向来最不平管的,那里肯等闲就依?”

“好啊好啊。”妙儿乐得鼓掌,俄顷忽看到黛玉,蓦地愣住了,只仰着头眨巴着眼睛道,“方才我进院子里来,就发明九儿嫂嫂这里多了好些标致姐姐,但是唯独这个姐姐是最都雅的。”

英莲摸摸她头上小髻儿,笑道:“无妨事。九儿嫂嫂已好多了,下回你再想来随时都能来。”

不料英莲闻言,倒是点头不迭道:“不要不要。做将军有甚么好的,像大师哥那般动不动就要上疆场,整日打打杀杀的,家里人不晓得有多担忧呢?”

然他在各个院里寻了半天,统统婆子、丫环都说没见到,冯渊心下奇特,在路上想了一想,重新折回东苑来,绕到后边的书房去了,公然才绕过回廊,一抬眼便瞥见海棠守在书房门口。

翌日,英莲与冯渊吃过早餐,在屋里随便叙着闲话。因俄然想起昨日与冯溪的通信,便说道:“时候过得真快,一眨眼嵘儿已快三岁了,溪儿说他长得健壮极了,整天就爱拿木剑玩,将来必定技艺超凡!”

英莲少不得掩了嘴笑道:“邱夫人不必担忧。我听爷说过,他们师兄弟命里结婚都晚。眼下徐少爷尚未及冠呢,不必急的。”

英莲点了头道:“也是,她是个明白人,又极无能,偌大的将军府她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比我不晓得短长了千倍百倍,换作我怕不晓得要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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