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嵬风邹纵忌自来断音寺助拳起,就没出过手,他此来全看在十念禅师相邀,何况又有追隐叟这等元神散仙坐镇,也轮不到他展威。
追隐叟高坐上首,还是闭目养神,右首无忌孺子却不住扫视下方落座各门各派的左道群修,心中不知作何筹算。
矮子不怒反笑:“好!好!好!好一个悔时晚矣!爷爷我五年苦心传授,何曾虐待了你,你却有这一番言语,原是如此,原是如此!既然你感觉我不配做你徒弟,也罢,那便将你飞剑追回,修为废去,你再去禹山拜你的明师吧!”
此中一处山涧,本安静悠然,俄然前后两道剑光划过,风驰电掣般,连带不知多少小树被刮倒。
沐流行却不睬会,淡道:“微宇借海底地肺真火炼宝,本与我毫无干系,但他明知那异宝得成时,需求引出无量地火,却恰好选定我碧螺岛海疆,想是欺负我等荒海散仙势单力薄,现在来此,便是想与他门下弟子一个经验,好让其晓得短长,不要一味恃强凌弱。”
邹纵忌暗生退意,他只是气通周天美满,半步元神的修士,如果对于禹山小辈,倒也绰绰不足,但对方有点星叟叶圣阳坐镇,又来了清羽客,再加上玉面剑客白棋,三大元神妙手,谁能相抗?
最紧急的,顽空子魏清被其师石泉客召回荒海,没了悬岩石镜,即使被削去千年法力的点星叟,也未有抗手。
这青年不是旁人,竟然是远赴禹山寻师访道的赵英。
“那白棋固然功行还浅,到底已踏入返元筑神之景界,修成元神,又有神剑极光,战力不凡,何况此人既至,禹山派怕另有其他臂助,不知追隐叟有何计算,若单凭月华风焰旗,恐难觉得继。”
“但是那玄丘真人座下独一真传弟子?”沐流行眉头微皱,固然他避居外洋,但这位真人分歧普通,功行长远,道行极高,威震荒国表里。
“好徒儿,学了为师一身本领,飞的比为师还快,真是教会门徒,饿死徒弟!”
无忌孺子洛九殇和烈嵬风邹纵忌大惊,一眼认出来人根脚,恍然彻悟,才明晓追隐叟倚仗。
只听这声音,锋利刺耳,恰是前面那道剑光传出,尽是戏谑。
追隐叟还是轻笑:“此事,壶猴子自有安排,道友还忧愁个甚么。”
“直到有一日你外出探友,却刚巧你那莫逆至好赤眼金豹胡松来访,我与他相谈之下,才知你们均是夜州边陲的散人野修,乃傍门左道一流,我方知上了天大的当,但事已至此,难以挽回,想等胡松走后便趁机前去禹山,刚巧你又赶回,晓得我已了然本相,便又带我东游至此,想摆脱禹山影响。”
矮子大怒:“好个违孝子!我好赖是你授艺恩师,怎如此对我?你若当时不肯,学我本领何为!?五年前你不过凡俗侠客,今时如何?驾剑光,游青冥,好不清闲,全赖我一手把教,现在本领学成,就要背师叛道?”
赵英惨笑:“昔日我得叶老前辈手书一封,本有望拜入禹山一名前辈剑仙门下,跋山渡水,不远百万里之遥,终至夜州,禹山在望,你却横插一脚,将我掳走,我当时就与你申明,你却诓我说你也是禹山派剑仙,我自欣喜拜师,习你剑诀,日日吐纳,但炼出的真气,与我曾在湘洹水榭见过的禹山弟子截然分歧,觉得是禹山泛博,法门浩繁,并不为异。”
只可惜前面的剑光越快,前面的剑光更快,紧追不放,摆明是猫捉老鼠,毫不放在心上。
群邪大惊,觉得来了大敌,就要放剑光宝贝,却被追隐叟喝住,冷道:“尔等还不速速下拜,此乃荒海碧螺岛隐士,云袖长琴沐流行,因那禹山派掌教微宇真人曾在荒海之底炼宝,激发了地肺真火,焚灭了万里海疆,连带着沐道友的碧螺岛,也遭此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