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说走便走,观里羽士们多数与两人熟谙,不视作外人,两孩子又非常懂事知礼,尚人见喜,便也由得两人玩闹,知其很有分寸,非常放心不过。
“也好,不过你我说好,畴昔全听我的,不成混闹率性。”
两兄弟晓得这里应当就是后山之地,却不敢再前,但此处乃背山弯处,在此观塔,刚巧被鹿鸣峰遮住,甚么都看不到,还不如观里,两人不由失落。
忽一日两兄弟又在院中打拳,韩青时俄然收了拳脚,凝目北望入迷。
只见石碑上刻着两个金字:玄重。
鼎丰并非愚人,心机实在机灵,只是事分主次缓急,这俩兄弟事关掌教仙尊,天然放在首位,至于官方兴教一事,他自发乃是俗事,不敢破钞得授真传的神仙心力,是以不急于禀报。
这点倒是他失算了,曹君曜看的清楚,这两兄弟固然首要,但民教一事也甚是体贴,便自问道:“此等大事,但是鼎缘师兄安排,成心为之?”
“弟子们虽习道术傍身,普通人间俗武强手并不惊骇,只是时下已非畴前,混流恶世中,仙魔隐现,邪宗傍门之流纷繁出世,要搅弄人间安宁,我便有些担忧。师弟你还是收束徒众,撤回门人,此行我不驾飞剑不走云路,便与人间州民百姓,踏山渡水,如果悠远,也有官府州间的飞舟羽兽,或许时长,但恰好刺探清楚,掌教教员出关无期,我只能尽弟子微力,为教员分忧。”
“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宗派气运,不成等闲视之,我要去一趟汉阴,待返来等诸位师兄师姐出关,再一同商讨,你要留意察看,切莫粗心。”
他越这般说,韩清时更加动心,满目神驰,冲其诱道:“大哥,你说这些我也都听观里的徒弟们说了不下几十遍了,你看那座高塔,便唤作玄重塔,传闻那天这座塔大放光亮,有五色奇光晖映天涯,仙尊仿佛就在这座塔里,我们前去不为打搅,只是拜拜他白叟家,表我们虔心罢了,不为别的。”
韩清野天然奇特,也停了下来问道:“二弟,你看个甚么,如此入迷。”
只是两兄弟毕竟年幼,垂垂习熟后,将三重观视为家土,得闲时一起玩耍惠山美景,踏泉寻石,入林戏虫,乐山悦水间不断时候仓促,竟然已在山上呆有半年,却还未见曹君曜返来。
两人虽是少年,心智却熟,住了两月放心在西院中静待,也不混闹,常日里多帮观中弟子干些粗活,充当杂役,鼎丰也非常喜好这两兄弟,无事经常来嘘寒问暖,干系和谐。
鼎丰应诺,两兄弟叩首拜谢,曹君曜又将他俩扶起,欣喜了几句,便和鼎丰拜别,重回宝灵殿。
“师兄所言甚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鼎丰听后大为感念,不愧是身具仙根之人,如此弱龄之年,便有此思虑定计,难怪能被掌教仙尊看中,收录真传,他一把春秋,便有些汗颜。
曹君曜神采凝重,香火旺虽是功德,但与他们道家修仙长生并无多少干系,除非转炼神道,方有大用。
“大哥你怎胡涂,我们并不踏入后山禁地,只是离的近些瞧瞧清楚,再者好给仙尊他白叟家叩首拜恩,祈福纳愿,并不算违背忌讳呀。”
韩清野实在也尤其猎奇心动,早就想前去一探究竟,一念起已憋了有两三月之久,明天听小弟这么一说,便自心动,深思了半天,还是踌躇:“只怕大徒弟晓得,必会见怪,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观里徒弟们对我们这般好,若贪玩莽撞,创出祸来惹到仙尊老爷,不说对不起观里徒弟们,连我们不治大患再难消弭,怕是难逃短折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