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此行可曾见到那位三重观的李仙师?”
“居士真乃贤达智者,贫僧不敢打诳语,不过征象夙起,荒洪天灾,实在亦是天灾,至于此中原因,恕贫僧不敢乱语轻泄,但以居士大才,想必今后自有机遇晓得。时下居士掌东林书院,乃云州圣贤儒首,大梁浩气长存之地,正宜酝酿躲藏,亦可与惠山三重观多多走动,今后大有效处,老衲说不定今后还要靠居士避助一劫。”
碧云先生也道:“不错,我虽无超世法力,但大师他以佛家神通,慧眼观心之术,将我平生所学精义,化为佛光,与大师慧眼相合,推演棋局,确切窥出一丝窜改玄机,尚在将来,你二人还需好生静笃观卷,达悟经义,修得有效之身,方可一展胸中抱负,不失我儒家所学。”
毕先生屈身问道,微德大师悄悄摇了点头,道:“老衲也是慕名已久,不过这位仙师道行极高,确非欺世盗名之辈,乃至曾与罗汉爷一同联手,反对荒洪海灾,虽未尽全功,可也见其德行高远,只是不累俗名,似合道家有为,上善若水,并无决计显圣,以是你等不知。他既判言三载,想必不差,刚才老衲与碧云居士手淡,对了两局,实在亦将世局融上棋罗,虽未推出年纪,却也大抵应在将来,时下绝非良机,万不成冒然行事。”
两人来至明圣堂前,得知碧云先生正在与姑山寺的微德大师对弈,两人不好打搅,便与门前等待,足足一个时候,才听传入内。
微德大师笑道:“居士并非俗人,也曾见过我等化外之人,毫不等闲展露神通,实是一举一动毁糟万类众物,易生恶业,便是左道邪门,妖妖怪怪,常日里亦不敢为祸人间,除非时逢六合动乱,亦或是人道演变,等诸般劫数到临,才敢白日显形,反叛人间,乃劫数使然。当时节便要我等修行之人出世历劫,成者道业更进一步,仙佛可期。败者灰飞烟灭,平生修行落为画饼,复弃世地万元。”
微德大师不由神采一变,这位儒门大贤虽非修行中人,但其满腹经纶,读书这么多年,实在已自生灵慧识神,如有与其呼应的法门指引,其必可一步升天,乃至就算身后,又因生籍云州,怕是可立时封神,掌一方神权,业位毫不在本身之下,乃至超出。
只是跟着时候推移,无人问管罢了,现在一想,便令他这位当世第一鸿儒都毛骨悚然。
而那位三重观的李仙师,多有传闻便是李封三子,特别自顾裕之来了以后,更获得确实证明,不疑有变,这一干造变相印,委实可怖!
顾裕之和毕文达天然屈身应是,见两位大德高贤偶然再与他们多说,便自辞职拜别。
微德大师说的隐晦,碧云先生却深明其意,勾想后果,连通十来年窜改,宿根追源,发明统统都起自圣天子好道长生之始,而其失心失德便自任用宦官掌权,祸害忠良贤达,首当其冲主者便是常州刺史李封!
老衲人站起躬身一礼,极是慎重,令碧云先生错愕愣神之间,顾不及反应。
碧云先生亦是年增华发,日趋老迈,精力虽朔,却不似微德大师那般安闲,毕竟忧心国事,大患时势。
再加上他常日里读历代史集,均是孤本,此中记录很多别史秘史,多有左证,并非空穴来风,千万年人道皇朝中,很多仙佛杂谈,神魔志异,剑仙隐现,光怪陆离之事数不堪数,开初他并不为意,直到回到云州,与微德大师订交近十多年来,才频频见其高深佛法,果有无量神通,虽不显世与世人,但其来去如云,神鬼莫测之能,他已信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