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点,我终究贯穿过来:何奎认得瘦子,亦见过潘公子,却不认得秦朗和我,是以瘦子在表示我们持续扮作白家公子,完成他未尽的路程!
干吗?我嫌弃地瞥一眼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的秦朗,脑海中突然闪现他与云谣月下相依甘言的景象,立时气不打一处来,鼓着腮帮子用心撤远一步。
我方才听得明白:瘦子安排下的另一只船,就是这所谓的“送亲花船”了。
不料,潘公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莫非已经……我心中一沉,涌起些不好的动机。
秦朗却长稽一礼道:“多谢太子殿下。能与殿下和小王爷同船而行,是我们兄弟莫大的幸运。”
我正在一群人身后愣着神,冷不防被人碰了碰肩膀。
竟是秦朗主动约的绿茶婊!女人我几近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瘦子提早让人备下的另一条船上,究竟有甚么玄机?这船是否又与秦朗的任务有关?
只是,如此紧急奥妙之事,秦朗竟随口说给了云谣,莫非真的被美色迷昏了头不成?
这一猜想,让我是夜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再难安宁。
听为首的官员这声音宏亮、底气实足的一嗓子,女人我惊得眸子都几乎掉了出来……
“孤不过一时髦起,微服到扬州一游,怎好劳动了扬州高低众卿?”说着对何奎虚扶一把,“何卿不必如此客气。”
但太子就是太子,担当并发扬了老朱家人一流的演技,长久的惊奇以后,立时换上一副下级带领访问下级的亲热笑容,龙行虎步地走出门去。
我心中突然一松:本来别人在这里,还好……
客船上少了瘦子和潘公子一行人,顿时显得温馨空旷很多。我单独立在船头,望着隆冬的骄阳在碧波泛动的大运河上洒下粼粼班驳的光影,统统都显得安宁夸姣。
我心中一动:瘦子给秦朗派了任务,且这任务令秦朗非常难堪,却又不得不领命。
真……是……感……人……
许是心太急跑得太快,路过水池边时,竟被石子绊了一跤,幸而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身边的一块太湖石,才制止了再度五体投地的悲剧。
见云谣端着汤款款而来,我们便“见机”地散会分开。临行前,我偶然间瞥见瘦子向秦朗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秦朗会心肠略略点头,转过身来,眼角却闪过一丝难色。
不会这么快的,他或许只是被瘦子叫去了,或者……
“臣,扬州知府何奎,恭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想通此关窍的我,立时调剂了态度,对踱至我身边的潘公子拱手道:“与小王爷就此别过了。”
绿茶婊立表衷心:“云谣心甘甘心!只要能奉养三爷摆布,有没驰名分云谣都不在乎!”
直到我和秦朗重新回到白家客船之上,我还是不得其解。
正要出声,却又听到另一个莺啼般的声音:“三爷,没人啊,许是野猫吧……”
我乃至揉了揉眼睛,狐疑本身看错了。
遵循瘦子的打算,翌日凌晨,我们便分开扬州乘船向北,与先前安排下的送亲花船汇合,前后度太高邮湖去,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若瘦子真给他派了不成能完成的任务,我即便跟将来天子翻脸,也千万不能让他去拿命冒险。
秦朗便似无可何如地叹了口气,“既如此,白某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两日我要出门办件毒手的事,还望女人在这里小住,放心等我返来。”
潘公子儒雅回礼:“何大人客气。”
在床上贴锅饼般翻来覆去地煎熬了个把时候以后,我终究一跃而起,决定去找秦朗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