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虐心的部分了。”小螃蟹皱了皱鼻子,“吴孝义为了博取徐阁老的好感,决计坦白了本身的家庭和婚史,对徐阁老说父母双亡,本身尚未婚配。徐阁老便应了这门婚事。不想,跟徐大蜜斯结婚不过两月,他前妻吴张氏竟找上门来了。”
小螃蟹满头是汗地一步踏进门来,昂首见一袭男装的我和身着捕快礼服的李雷,脚步较着停滞一下,眼神也警戒起来。
从罗东阳到吴孝义,幕后黑手先让他们死于“女鬼”的惊吓,而后再通过漫衍流言的体例揭穿他们曾经的罪过,究竟是为了甚么?
“这是我助理。”我向李雷解释。李雷发黑的圆眼中闪过一丝对“助理”的迷惑,随即又低头一副“我很累懒得问”的神采。
“告了!在应天府前伐鼓鸣冤,但应天府尹薛大人本就是徐阁老的弟子,前脚接结案子后脚便去寻了吴孝义,得了很多好处以后,连徐阁老都没轰动便压了下来,只说吴张氏一个疯妇为骗财帛,乱攀贵戚罢了……”
小螃蟹恨恨说完,才认识道面前这位便是应天府的人,遂一个激灵住了嘴,怯怯地望了李雷一眼。
我摇了点头,感觉这个说法并不成信,心中却思忖着另一个题目:
我和李雷对望一眼:这流言,公然来得及时精确。“另有呢?”
“这的确……”李雷一双眼睛都泛了红,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说法来概括吴孝义的行动,“前有罗东阳卖友兼并干女,后有吴孝义为宦途逼死嫡亲……我大明朝廷,竟有如此多的衣冠禽兽!”
我暗自皱了皱眉,贩子间传闻都是我们已知的信息,并没甚么代价,“就这些?”
“此事说来也巧,我们这些当捕快的不认得,可巧府尹大人来催促案子,竟一眼认了出来!此人竟是新任户部盐课司使,吴孝义吴大人!”
厥后吴孝义外出肄业、进京赶考,他娘子便在家替他奉养双亲,抚养幼女,还要做活计赢利供吴孝义读书寒暄。一家人只盼着他求取功名、出人头地。
这悲情的故事俄然被李雷打断:“吴张氏就没想着去告官?”
“是啊!自从当了内阁首付的半子,吴孝义宦途可谓开阔平顺风生水起……”
看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我狐疑他下一秒便要拍案而起,大吼一句:“老子不干了!”
“还真有。”小螃蟹很当真地点点头,“今儿一早,贩子间便有人群情纷繁,说新晋盐课司使,吴孝义吴大人,死在了一个暗娼床上。说那暗娼名叫纪流苏,是金陵城第四个被邪祟附体的女鬼。”
我暗自感慨:越来越像某个戏文里的故事了。
这故事听得我心中一阵恓惶:若这流言是真的,那吴孝义便是转世的陈世美,的确冷血到牲口不如。
我便嘲笑一声:“洁不洁身自不自好的,可不是他一个管家说了算的,男人么……”
“我天然问了。”李雷一张脸上再度现出八卦之光,“管家一脸惶恐连连否定,说他家大人向来洁身自好,府中除了一名夫人,连个妾室都没有,又如何会去串暗门子?”
我从速打断了小螃蟹的跑题:“那他之前的妻女呢?”
“可不是!可巧吴府的管家前来应天府报案,说他家大人两夜未归不见人影,我便带他去停尸房认尸,那管产业场就哭了,确是吴大人没跑儿了。”
我皱着眉头听完,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儿:“太惨了!”
“那你可鞠问了吴府管家,可知吴大人和纪流苏之间的私交?”
“我也这么想,”李雷一脸八婆的笑容,非常欠抽,“但那管家怕我不信似的,又弥补说他家夫人是当今内阁首辅徐阁故乡的令媛,吴孝义重新科进士一起爬到四品大员,都是靠他丈人一手提携,是典范的入赘半子,在家对他夫人向来是低眉扎眼谨慎服侍,从不敢有半分违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