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太子殿下。”
小寺人一拍脑门陪笑道:“倒忘了,公子出身皇商白家,甚么奇怪物没见过。”
瘦子心念意转:“哦,此乃康和郡王的内弟,皇商白家的四公子白澜。”
正想持续扮个视财帛如粪土的淡定状,再抬眸时,却堪堪地定住了身形,再没法淡定。
一边腹诽着,一边倒是手忙脚乱地帮我挑衣服挑金饰,我却低头思忖了一番,捡出扮白澜时的袍衫穿戴起来,随魏公公而去。
“自你前次遭受刺客,我与殿下皆后怕不已,已派了暗卫妙手不时暗中庇护。”他叹了口气,“你的心机我能了解,一个无辜女子,却无端卷入了天家纷争,还扳连了家人,实在是苦了你了。”
一起上,我始终惶惑着一颗心,却不是因为进宫觐见太子这等大事。
这……我抿了抿唇,深觉这话题开得不好,干脆换个思路,做出个难堪状:“殿下护我,不过多派几个暗卫庇护我全面,然冷心月戋戋一介官方女子,这等特别报酬,实在无福消受。”
那曾非常熟谙的身影,不知何时呈现在面前。
本日瘦子始终含混的态度令我有些窝火,终沉了脸正色道,“殿下,恕小女子闲散惯了,做不得笼中的金丝雀!”
倒是置身此中的瘦子,一袭锦袍玉冠的模样,与我以往见他分歧。
出宫时,正赶上宫中传晚膳的钟声响起,一排排寺人宫女端了食盒碳炉等物件,悄无声气地疾步走过,隐没进那一扇扇雕花映翠的门里。
我忙不迭地连连后退,却被他执意步步逼近,心中有些焦心:这瘦子,本日如何如此变态?
见瘦子脸上竟划过一抹难堪,我心念意转,冲她作揖道:“见过太子妃娘娘,鄙人白澜。”
“但是随殿下一同下过扬州的?”太子妃说着,一双妙目将我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白小公子倒生得姣美。”明显是赞成,语气却甚是平平,“白小公子年纪多少,可结婚了?”
冷风吹过,鼻子眼角都有些酸。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裹紧了大氅回身而去。
自发这场面,再聊下去亦是不好结束,我便自作主张地冲瘦子顿首一礼:“不打搅殿下与太子妃了,白澜辞职。”
太子妃满脸贤惠笑容:“怕殿下批阅奏折过于劳累,特着人炖了枇杷老鸭汤来,给殿下补补。”说着眼眸一轮,瞟了寂静立在一旁的我一眼,“这是?”
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蓦地听他这么一问,我有些奇特:“何故见得?”
潘公子的动静传得极快,我不过在家吃了个午餐的工夫,便有瘦子身边的魏公公来访,说殿下召我进宫一叙。
瘦子此番见我的企图,我早有预感,但听他如此开门见山地一问,还是有些许难堪,只得点头道:“恰是。”
“好吧,我现在获咎了二皇子,已被他多次暗害,这朝不保夕的感受,实在不好。”我无法地撇撇嘴:避祸,这来由够充分了吧?
我立时明悟,他这是嫌我对他的“热忱讲授”,太贫乏热忱。
正难堪胶着间,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身披乌黑狐裘,挺着便便大腹的太子妃呈现在门口。
这本不是个属于我的天下,我曾为之尽力过、追逐过,然造化弄人,不该有的,终强求不来。
对于太子妃的俄然呈现,瘦子有一刹时的不悦,却敏捷规复了安静,对她温言道:“大寒天的,你如何来了?”
他明知我在堵他的话,有些无法地一笑:“你若喜好扬州,我在瘦西湖边适值有个园子,虽不大,倒也算精美高雅,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