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了扭被按痛的脖颈,昂首答徐皇后道:“回禀娘娘,臣女不但晓得这四句诗,还晓得此诗题于一柄折扇之上。”
连客气都省了……我心中嘲笑,“臣女不知何罪之有。”
要杀人的明显是你……我顾不上管她四仰八叉跌倒在地,口中杀猪般的嚎叫,在起脚将摆布两个宫女皆踹了出去,又顺势一记过肩摔,将我身后突袭的小寺人扔了出去。
我暗自咬牙:我缺勤三日,还不是拜你和你兄长张威所赐!真是贼喊捉贼!
幸而这一世老天爷始终对我颇多眷顾,那声“且慢”在头顶响起,的确就是天籁之音。
我实在按捺不住八卦之心:“娘娘曾与我爹了解?”
我看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酸墨客,便常常起了戏弄他的心机,熟料我不管如何费经心机,冷兄却老是不愠不恼的模样。
“反了反了!”太子妃脸上青白一片,却不自发地后退几步,抓着身边刚爬起来的宫女叫到:“去!给我叫侍卫来!把这没法无天的野丫头给我一刀砍了!”
“你……是他女儿?”她脸上尽是震惊,随即又有些警悟,“本宫何故信你?”
“无酒不欢,还和幼年时一个样。”徐皇后缓缓摇了点头,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你且平身罢。你家另有些甚么人?”
女人我不动声色地夸了本身几句,随即做出个无法状:“然臣女济南府人士,父亲是济南府布政使司都事杨焱,臣女家世背景清清楚楚,皆可查证,与那位红颜知己实在无甚类似之处,还请娘娘明鉴!”
能迟延一时是一时,我边跑边想:现在与太子妃撕破脸,她天然不会善罢甘休,当务之急要找小我救我才是。
这话委实夸大了些,不过老爹常常把玩那把扇子是真的,那欣然若失的模样让女人我一向觉得,老爹曾有位唤作“徐贤弟”的好基友。
好大一顶黑锅,“娘娘怕是曲解了,臣女自恃无姿无容、边幅鄙陋,如何能得太子殿下喜爱?”
我一时心惊:莫非,太子妃晓得我易容之事?
我话刚说完,便见面前一双大红高足凤头鞋,太子妃已来到我面前蹲下身来,伸手捏了我下颌,目光锋芒毕露,“本宫也不解,你一个乡野丑女,殿下为何会留意你?”我心中一惊:“医女不懂娘娘的意义。”
“托娘娘的福,家父身材安乐。”想想老爹每日醉眼迷离的模样,我不由非常驰念,“只是,还是有睹物思人、借酒浇愁的风俗。”
我不由哑然发笑:本来这唱歌跑调,也是会遗传的。
“小女子还知,那折扇上绘得是菩提梵境,诗的落款,乃是‘临别题赠徐贤弟,兄镜台’。”我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家父将那折扇视若珍宝,几十年来,无一日不睹物思人,还经常对着扇子喃喃自语,情到深处乃至潸然泪下。”
听我此言,徐皇后怔怔地愣了半晌,一双明眸中尽是凄然痛苦,过了好久,方颤声道:“你父亲,现在可好?”
“拦住他们!”我边跑边冲侍卫喊道,公然闻声身后一片推搡鼓噪。
幸而我日日在思齐殿值守,与守殿门的侍卫混得熟悉,现在他们见我吃紧忙忙跑出来,还不知产生了何事。
那小宫女明显没经历过如许的阵仗,吓得腿脚发软,那里动得一步?
冷兄当时,温文尔雅、学问赅博,我扮作个少年模样,与他称兄道弟,看他装帧书册,听他吟诗作对,还曾豪情大发,与他拼过酒。冷兄酒到酣处,还曾操琴高歌一曲,那歌声真是要性命……”
“你可知罪?”
我四句诗念完,便觉后颈别人重重一压,按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