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还没死呢。”被打得浑身是血的豹子抬开端来嘲笑道,“他们这点小伎俩,不过给爷挠个痒罢了。”
“是吧。”豹子满脸对劲地冲我挑了挑眉毛,“巡夜的畴昔了,我们走。”
我这才想起跑来坤宁宫的初志,面露苦涩道:“只怕是太子妃娘娘,对臣女有些曲解……”
一盆冰冷砭骨的水兜头泼下,让我从昏倒中转醒。
我俄然有点悔怨,刚才调戏这只臭羊,是不是过分打动了。
“但多管闲事的人,都没甚么好了局。”鬼金羊负手走到箕水豹面前,“念在你我曾同为锦衣卫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死法,不必谢我……冷女人,好久不见,鄙人甚为惦记。”
这话说得诡异,我不由打了个寒噤,然来不及胡思乱想,便被豹子拉着一起向西,在一座偏殿窗外停下来。
鬼金羊绝望之情溢于言表,挥手让人将我放了下来,目光却落在豹子身上:“此人乃是自夸水性天下第一的箕水豹,锦衣卫二十八宿中人……刀九,你若杀了他,主上面前也是大功一件。”
那被唤作刀九的黑衣人听罢,两步来到箕水豹面前,目光轻视地将他打量一番。
我非常佩服地点点头:“豹兄这智商策画,当个侍卫可惜了。”
我俩对视一眼,熟门熟路地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向里望去。
我忙低头称“是”。看来,在储君之事上,徐皇后还是向着太子的。
徐皇后听闻,目光一转:“久闻宫中人闲传,炽儿在官方觅了个红颜知己,秀外慧中机灵过人,便是你罢?”
我俩这一唱一和,让鬼金羊一张土黄面皮都白了几分,咬牙道:“死生不复相见……好,我这就遂了你的心愿!来人,送他们去见阎王!”
我嘲笑:“可贵师侄一片孝心。不过,你师叔我夙来不待见你,你我死生不复相见最好。”
“箕水豹兄弟公然硬气,是条豪杰!”
夜色阑珊中,我跟着技艺健旺的豹子在宫中穿行摸索。“关于乾西殿的阿谁素心姑姑,我派人探听过了。”蹲在树丛里遁藏巡夜侍卫期间,豹子在我耳边轻道,“那素心姑姑,本是废顺妃和亲时带来的贴身侍女,跟着顺妃一道进了冷宫。约莫半年前,一场大雨过后,乾西殿后院杂草丛中,竟暴露了一截森森白骨!”
“你啊!”豹子干脆伸手戳了戳我脑门儿,“难怪老狼说,你这丫头不刻苦头是不长记性的。”
联络方才豹子说“地下有动静”,我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乾西殿中,有隧道?”
我说着向身边看去,却惊悚地发明:身边那里另有豹子的身影?
面前此人,身形肥胖如同麻杆,棕玄色面皮上,一道蜈蚣似的长疤从左太阳穴延长至右嘴角,看起来面向格外骇人。
模糊见那偏殿中有微光明灭,细谛听来另有低语人声。
不过一刹时,便觉被一只带着诡香的手掐住了脖子,紫烟娇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果见偏殿一隅人影闲逛,似有人搬着偌大的重物从墙角处来往出入。
豹子做个“禁声”的手势,干脆伏下身将耳朵切近空中,屏息聆听了一阵,起家对我低语:“地下有动静……”
“你别忘了,顺妃但是出身鞑靼,她爹阿鲁台大汗部下有几万鞑靼马队,觊觎关内已久。”豹子一副“你懂的”的神采,“再者说,这偌大皇宫当中,若要找个最不惹人谛视,便利暗害成事的处所,非冷宫乾西殿莫属。”
刀九?记起秦朗曾与我说过,刀大至刀九,是二皇子部下的顶级死士,杀人不眨眼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