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闷闷地叹了口气,将茶盅里的半杯冷茶倒了个洁净。
传闻我为青璃而来,春桃较着游移瑟缩了一下,望向我的眼神也添了几分思疑,“公子真是锦衣卫?”
“以得病为由,”我顿时抓住了她话语中的疑点,“也就是说,实在你底子没抱病,对不对?”
“好吧好吧。也就是说,青璃在灯谜会上获咎了高驰,但高驰一定会杀她。”小树有些懊丧地向后一仰,“即是这案子的线索又断了,还得重新开端。”
这个俄然冒出的设法让我从半夜的昏昏欲睡中一激灵醒了过来。
我将那面暗金铜牌取出,在她面前亮了亮,心中却暗笑:在身上揣了这很多天,不想竟派上了用处。
可惜行动仓促的我却偶然赏识。
“关于青璃之死,你可晓得些甚么?”
“春桃女人,鄙人北镇抚司锦衣卫,特来问你一些关于青璃的事。”
阳春三月的郊野,草长莺飞,春和景明,一派江南好风景。
那小女人回声昂首,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望着我眨了眨,“恰是,不知公子是?”
直想到脑袋痛得要爆炸,一句之前从未在乎过的话,却俄然给我了启迪。
“我……”春桃愈发的严峻,“也不是全然没病,不过是着凉得了伤寒……可青璃姐姐说,怜我常日辛苦,让我回家歇息几天,月钱一分很多我的,我就返来了……我也没想到厥后会出那样的事。”
高驰……高驰……总感觉这名字有些耳熟,宿世听过的模样。
那么,她的侍女去哪了?
“前几天,听人说青璃姐姐死了,我吓了一跳。”春桃低着头,怯怯地双手绞弄着衣角,“但是一个月前,青璃姐姐就以得病为由,将我打发还家来了……大人,我真的不晓得青璃姐姐是如何死的啊!”
之前传闻春桃病重,还担忧这一趟来是徒劳,现在看她面色红润双眸灵动,哪有一丝病重的模样?
带着这个迷惑,我翌日再度来到秦淮河边。
“女人但是春桃?”
临时解除了青璃抨击被杀的能够性,我只好将已知的线索一点一滴地重新再梳理。
天香楼被一场大火烧了个洁净,老鸨等人还在大牢当中,天香楼的女人、小倌等天然是树倒猢狲散,很多便投奔了四周的别的花楼,是以并不难找。
一番刺探下来,我已对青璃侍女之事体味了七七八八。
按理说,青璃的侍女应当是对青璃的环境晓得最多的人。但是,在已知的被应天府带走查问的天香楼诸人中,并没有青璃侍女这一号人物!
青璃的侍女名叫春桃,十四五岁的乡间女人,一个月后果为身染疾病,被青璃打发还金陵城郊的故乡去了,是以在青璃出过后,并没有人想起这个早已不在天香楼的小侍女。
芸翠说,她曾当过青璃的侍女。
那么,青璃现在的侍女呢?
推开一扇吱呀作响的柴门,我一眼便瞥见一个粗布衣衫的小女人正坐在院中,手脚敏捷地编着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