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惶恐间,却听瘦子啧啧笑叹道:“二弟谈笑了,为兄传闻你府中已养着八九房的妻妾,何来无人知冷知热之说?”不着陈迹地向马车靠近几步,伸手扶住车窗棂,“正所谓易求无价宝,可贵有恋人,为兄对这位女人……”他转头望向车帘后的女人我,眼神中蕴着几分温和,“是至心真意的喜好,断断割舍不得,还请二弟包涵。”
我心道,瘦子的演技也实在不错,公然天家之人,个个都是戏精。
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有些闷闷的不利落,面对瘦子着人送来的珍羞菜肴也只是略动了动筷子,目睹夜色渐深,干脆抱了酒壶出门,坐在屋前一棵桂树下,单独喝酒望月发楞。
“小弟是个武夫粗人,”仿佛要证明本身的话,二皇子握着玉佩的手背上青筋崩起,要将那玉生生捏碎了普通,“可贵与人好言相商,大哥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酒是上等的桂花酿,入口清甜,但一口口不知不觉饮很多了,却也起了酒劲,将五脏六腑烫得微微发痛。
瘦子淡然一笑,全然疏忽二皇子几近要吃人的气势,“二弟乃世之虎将,便该多在弓马练兵高低工夫。文臣勾心斗角的花样,实在分歧适你。”他冒充昂首望天,“天气不早,二弟自管打猎去,哦,对了,克日父皇成心整治皇务,严查皇亲国戚在都城逼迫百姓、酗酒惹事、豢倌狎妓等活动,二弟……可要好自为之。”
听瘦子毫无让步相让的意义,二皇子脸上虚情冒充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一双望向瘦子的阴隼双眸,凛冽得几近要射出冰刃来。
我忆起我25岁生日,云栖执意要给我画像,在画像旁用工笔小楷写下“平生一世一双人”时,专注而和顺的模样。
说罢,瘦子便悠悠然地回身,我看到二皇子在他身后颤抖着握紧了拳头,有一刹时像是要向瘦子肥厚的后脑勺一拳打畴昔,然瞥见一旁利剑在手的奎木狼,又恨恨地僵住,终长叹一声,双手有力地垂了下去。
“大哥……”二皇子的声音有些闷,像是不情不肯从嗓子眼里挤了出来,“我记得儿时,你曾教过我两句诗,叫做‘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瘦子的停下慢悠悠的脚步,转头笑道:“固然,就是这个理儿。”
死瘦子,你不会真把我卖了吧……
是夜,月朗星稀。
自打莫名来到这个天下,宿世的影象与此生的过往相互胶葛,将相互豆割得支离破裂,很多事我都已经记不清楚,反倒是在这半醉半醒之间,一些影象的片段才会像复苏般涌进脑海。
在三言两语间,一场危急消弭于无形,瘦子明显非常欣喜,将我安设好并各式感激后,便与潘公子调集幕僚,参议善后事件去了。
为了做戏做全套,我在三名锦衣卫的保护下,被送进了瘦子在金陵城内的一处府邸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