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板子打仗皮肉后重重的“噼啪”声砸在观刑的宫女耳朵里,勾起了她们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惊骇。就像在她们的脖子上,手腕脚腕上戴上了无形的枷锁。让她们深深地认识到宫里不是一个能够肆意的处所。一步走错,一言有失就会支出惨痛的代价。
话音刚落,“嘭”的一声屋门被踢开了。两位姑姑沉着脸前后走了出去,李姑姑环顾一周冷冷对着琴琴问道:“你要将谁打杀了喂狗?”
等姑姑们走了,众宫女回到住处就一个个群情开了。琴琴对着兰娘哀怨道:“原想着皇宫太大,没有机遇得见天颜,到了这小了好几倍的延寿宫,总能赶上吧。谁曾想竟让我们在夜里上工。谁想的好主张让人空欢乐了一场。”
这些宫女那里见过这番如梦如幻的美景,一个个都不由自主愣住了脚步,看入了神。世人真看的痴迷,李姑姑咳了一声,沉声说道:“看得差未几了,从速跟着我去安设,差事安排的紧,没时候担搁。”
众宫女忙垂着头挤着琴琴出了屋门。
果儿原就看不惯她,立马接了话讽刺道:“就是因为延寿宫比皇宫小的多,才不准我们白日在宫苑里当差。你们想啊,皇上正领着皇后妃子逛园子呢,一只绿头苍蝇飞畴昔,‘嗡嗡嗡’围着皇上转个不断,那场面,啧啧,要多败兴多败兴。”
落梅池和芦荡池以及东边宫殿之间的玉涧都是引自温泉,以是水面整天雾气蒸腾迷蒙,回环回旋。宫殿亭阁忽隐忽现,有如瑶池瑶池。氛围中满盈着温润的水汽,令人通体镇静。
马车沿着御街一起往南,出内城门,浩浩大荡的行驶了约半个时候达到延寿宫。
吴青见此赶紧关上屋门,大声喝止:“停止,李姑姑罗姑姑来了,不想打板子的就停手。”
琴琴又气又悲,涕泪横流,颤抖着将手左手伸出。心中倒是不平,仍梗着脖子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总有一天……”话未说完,“啪”的一声,竹板子重重拍向手心,手掌立时红肿了起来,狠恶的痛麻让琴琴将后半截话缩回了肚里。
果儿一听两位姑姑来了,赶紧放开手里拽着的头发,一把将琴琴推开。
“不是的,姑姑,是她们先欺负我,我气不过随口说的。”琴琴梗着脖子辩驳道。
掌正女官姓马,或许是耐久待在延寿宫有些郁郁不得志,神采极臭,说话也很有些酸。李姑姑和另一个刘姑姑一来就被她当着众宫女的面怒斥了起来。
宫女当然不能走正门,而是从一处直通后苑的偏门进入。进得苑中,但见亭台楼阁浩繁,假山林立,花木扶疏,幽胜好像瑶池。
吴青和果儿的事情是洒扫途径,巧儿是擦洗主殿以外亭台楼阁的桌椅柱子之类。事情虽辛苦,但只要当真做事就有饭吃,比起宫外很多流浪失所的贫苦百姓又有甚么不对劲的呢?
一行人一向往南走,绕过一个唤做杏岗的小土山,便看到靠近宫墙建着一处名叫杏院的院落。
宫女们都很满足认命,每天拖着怠倦的身材倒头就睡,梦都不做一个。而吴青固然偶然也会在余暇的时候想起上一世的点点滴滴。可除了事情过的博物馆,另有甚么值得她放不下的呢?或许有,那就是――庄严、自在、抱负。
兰娘也未几问,从速给琴琴抹上药。众宫女见琴琴息了哭声也抹了药便放下心来。到申时用了夕食,便一个个上床去睡了。因了白日闹剧,也没人有表情扯闲篇了。
一刻钟今后,众宫女在院子里站的整整齐齐领差事。刘姑姑领着二十人打扫落梅池、芦荡池周边。李姑姑领着二十人在玉涧周边打扫。罗姑姑和另一个执杖姑姑别离领着十人在延寿殿、蕊珠殿周边打扫。另两个执杖姑姑别离领着二十人在翠微山、承月湖、杏岗一带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