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选了一枝粉红色的綾眼照水梅横插在丽修容发髻上,笑道:“怜儿便如这枝照水梅,艳若桃李。”
皇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晓得太子妃母家势大。这几年,我碍着她和她娘家人的面子,一向未曾给言儿添新人,良娣、良媛的位置也一向空着。便是有些奉侍言儿多年的侍妾宫女,被她一一打杀贬斥我也未曾多言。现在他们两个的干系一天比一天差,我甚么时候才气抱上孙子啊!”
“甚么事?”皇后坐直身子,迷惑地问道。
皇后那里不知此中关窍,料定必是父亲从中安排。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笑道:“本来是舅家表妹啊。这些日子多亏表妹操心照顾家母,真是辛苦了。母亲,燕卿有话要和您伶仃说。”
“为甚么分歧意?雨棠嫁给言儿,亲上加亲岂不更好?将来生下男孩,有我在背面支撑着,有朝一日便是当上太子担当大统也使得。”皇后吃紧说道。
丽修容娇俏俏地福了一福,羞怯怯地回道:“贱妾面貌粗陋,皇上过誉了。”
朱阮氏安闲回道:“燕卿,我和你父亲怎会不知你的难处。只是鼎言大婚已有三载,未得一子。现在众皇子皆已长成,渐有贤名,再有个家世显赫的妻族相衬,鼎言的太子之位怕是会被故意之人惦记。”
一阵轻风袭来,仙袂乍飘,荷衣欲动,真似要乘风而去。天子看得如痴如醉,众妃瞥见皇上这副神态,都不由心中泛酸。皇后轻咳一声,身边的绿衣内监忙出言问道:“何人在此,皇上皇后驾临,还不速速上前来拜。”
皇上细瞧了瞧走在一旁袅袅婷婷的丽修容。但见她梳着同心髻,戴着莹白河珠作的珠冠,身着桃花云雾烟罗夹綿霞帔,系一件累珠叠纱粉霞茜裙。柔滑素净的服饰衬得双十韶华的丽修容如一枝雨中桃花素净欲滴。
朱阮氏甩开皇后的手,峻厉地斥道:“燕卿,你这是说的甚么话。你父亲满心为你们筹算,你却如许曲解指责他。三殿下再好也不是我们的亲外孙,莫非我们不向着言儿,反而向着不相干的外人?你父亲之以是考虑三殿下,还不是觉着卢家的权势能够操纵?他一个半大小子,又没有亲娘在旁周旋指导,能有甚么出头的机遇。若说要堤防,你倒该堤防老四。她母亲曹贵妃可不是省油的灯,惯会争宠夺势。她父切身为正三品怀化大将军,朝中同袍故旧浩繁。几个兄弟又都能征善战。你倒说说看,如果你父亲心有异心,如何不把雨棠许给更有胜算的四殿下呢?”
“哼,父亲真是好筹算,两边押注。便是将来言儿坐不上皇位,父亲便会帮手敏知登上大宝,到时候朱家还是能保享繁华。”皇后满心愤激,忍不住出言调侃道。
皇后垂着头不吭声,半晌才说道:“女儿错了,曲解了父亲的苦心。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我累了,想一小我在这里坐一会,母亲身便吧!”
皇后又羞又喜,面红过耳,嗔道:“皇上又讽刺妾了,却不知修容mm该簪何种梅花?”
皇后猛的昂首道:“他?哼!真想不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竟有如许的好计算。母亲且放心,有我在,必不会让他称心快意。”边说边捏紧了拳头。
梅渚边的小亭里,皇后涨红着脸忿忿地问道:“母亲,父亲到底甚么意义,我在宫里辛苦筹划,你们却在我身后拆台。带这个妖女出去究竟是甚么意义。”
“楚玉名义上是我阮氏之女,实则是在十年前便已被你父亲买入的幼女。十几个五六岁的女孩就养在扬州的别院里,有专人传授歌舞乐律,琴棋书画。便是形体举止,辞吐眼神都严加练习。本日带楚玉来的目标,就是要用她的美色引诱皇上。有她在皇上跟前疏导,娘娘和太子的职位只会更稳妥。娘娘存候心,半年前你父亲给她安排好了身份,就已经让她服下了绝子汤。此生她不会诞下一子半女,毫不会威胁到你和太子的职位。”朱阮氏耐烦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