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六拉着庄婶往前院走,边走边说道:“走吧走吧,官人如何说我们就如何做,摆布咱只认官人这一个店主,旁的一概不睬……”
吴青笑道:“恰好我也没吃,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就同我一道用饭吧。只不过本日不晓得你们要来,饭食不免粗陋些,请大师多担待。”
庄六愣了一下,回道:“是又如何样?你们是谁!”
堂姐站在一旁终究按捺不住,双手叉腰骂道:“你个小娼妇,见天在外边抛头露面招蜂引蝶的,谁晓得你这顶官帽是如何得来的。”
吴青一听便知,此事必然又是曹贵妃搞的鬼,内心暗自腹诽了几句,忙挤出笑容将人让进院子。
回到寝室,瑞娘小玉挤在一张床上如何都睡不着。小玉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这娘子的婶娘堂姐也太不像话了吧!瞥见好东西恨不得捞进本身怀里不说,还张嘴就骂人。今后这家里怕是不得安生了。”
婶子听了立马开启战役形式,瞪着眼睛跳着脚斥骂道:“你如何说话呢,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我如何就不能看,我不但要看,我还要拿来用呢!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兄长,就是说到天涯去,你也得归我们管。你的东西就是我们的东西,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领回家给你一口饭吃的。”
叔婶以及堂兄堂姐坐在玫瑰折背椅上东张西望,小堂弟坐不住,这里摸摸那边瞧瞧,一个劲地问吴青这个是甚么,阿谁是甚么。
吴青暗自叹了一口气,笑道:“叔叔婶子如何来了,你们是如何找过来的?”
不一会儿,瑞娘端上茶汤,小玉也端上了点心,吴青怕她们不安闲,叮咛二人退下筹办饭食了。
婶子气极道:“你张狂个甚么劲,不就是当了官吗?有甚么了不起!”
叔叔咳了一声,说道:“青儿,这宅子真是你的吗?”
吴青又笑道:“婶子别忘了,我也是宫女出身,现在不也是五品朝臣了吗。宫里的事情深不成测,婶子可不能小瞧了任何一个宫女内侍,说不定他就是哪个朱紫的亲信呢。他们随便一句话,可就……”吴青欲言又止,满怀深意看着婶子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婶子抢话道:“你提这些干吗。青儿呀,你现在手底下有很多积储了吧!每月能领到多少钱啊!你说你,在朝廷里当着差,家里也没小我替你管着。现在好了,你叔叔婶子也不是外人,交给我们打理着你就能放心了。”
吴青回过甚笑道:“婶子还真说对了,仕进是挺了不起的。当初在乡间的时候,婶娘见着里长都且捧着敬着呢,本日见着五品朝官了,却还敢这么大声说话。你倒说说到底是谁张狂呢?”
瑞娘拧了一把小玉嗔道:“你就混闹吧!有你哭的时候。不说了,明早还要夙起送娘子上朝呢……”
小玉想了想道:“我晓得分寸,能让的我就让,他们如果欺负狠了,我也学着娘子骂归去。你看明天娘子骂她婶子的时候多有气势啊!”
庄六庄婶和瑞娘小玉忙得四脚朝天。叔叔尽管坐在台阶上喝着酒批示,婶婶和堂姐则大喊小叫地在院子里屋子里来回观光群情。堂兄想帮手又不晓得该如何做,瞎忙了一会儿就低头沮丧地蹲在一旁了。小堂弟许是累了,早歪在椅上睡着了。
晚餐原蒸了米饭,怕是不敷,瑞娘又仓促煮了面片汤。菜有山药排骨汤、茭白烧肉、红烧鲤鱼、炒莴苣,临时又做了拍黄瓜和韭菜摊鸡蛋。这些菜都是吴青闲暇时教给瑞娘二人的,现在都烧得像模像样。接着,瑞娘还端上来一盆消暑的二陈汤,又细心地为叔叔拿来一壶黄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