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瑞家的笑过一阵,却没比及她料想中的同仇敌忾――良家明净女子对于不守妇道的败德之人的不齿鄙弃,不由细细打量起段夫人,只感觉她神情中透着一抹恹恹,便怀着多少慈悲心,以己度人的安抚起她来,“姑太太别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我临来之前,太太特地叮咛了,这齐氏原是穷怕了的主儿,不愁撬不开她的嘴,只是不能操之过急了,须得让她晓得我们拿捏着她一家性命,是她上赶着求着我们。再者,这桩事若说做做文章也使得,姑太太细心想想,岂有母亲丧德,女儿尚能有好言传身教的。”
段夫民气中全无预期的高兴,反倒是那淡淡的酸涩一向挥之不去,她望了望窗外,廊下的一丛月季正盛放得如火如荼,隔着幽幽碧纱,却也透出几分含蓄昏黄,或许是因为它们终不及蔷薇艳烈娇美,才会被其他物事这般等闲地蔽去色采。
段夫人微微闭目,点头淡淡道,“过些日子,你天然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