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们之间心照不宣,唯独将别人瞒的滴水不漏。实际上,是韩寿身上沾了午儿房里头的香粉味儿,偏巧那香粉实在可贵,是天子赏下的,父亲将韩寿恰刚好好地堵在午儿屋里,一堆人都在当场,将那丢人现眼的一幕都瞧在眼里。女孩儿家的名节天然是最首要的,父亲万般无法之下唯有将午儿指给韩寿了。
只等天子驾崩,我入主中宫,衷儿心智不全,朝中诸事必然尽在我的把控当中,当时何愁戋戋一个庶出王子?
午儿笑道:“就晓得姐姐要如许说。我方才远远地瞧了一眼,怪道是太子殿下的头一个王子,众星捧月似的,气度也好,安闲端方。只可惜投错了胎。”
“很好。”我笑了一下,对他伸脱手来。
我呷了口茶,叫了起,按例扣问了他的功课。他常日里是天子待在身边亲身教养的,既然天子对他寄予厚望,他更加光彩灼人,天子顾虑在他的面子上,衷儿的职位才多一重保障。
我摸了摸司马遹的脸,柔声道:“你去同你父王玩儿罢,他怕是正困觉呢。”
起码在平凡人眼里是如许的。
我嘲笑一声,道:“天子亲口玉令的下来,我是个甚么身份,竟然敢违背圣旨?临时忍一忍,只等...”
我思忖半晌,唤了人来,道:“去查查谢秀士母家在哪儿。”
我望着面前这个玉雪敬爱的小人儿,恍忽间竟感觉仿佛瞥见了衷儿幼时的模样。可爱的是,如许灵透精美的孩子,眉眼间另有着几分谢玖的影子。
这一点将我一巴掌从轻飘飘地恍然中打回实际。
午儿身量伸开了,容色也更加盛人,看来这贾产业真只要我不堪入目了。
我望着满不在乎笑着地午儿,挑了挑眉:“你的意义是?”
实在令人讨厌。
我斜睨了一眼身边侍女,她忙道:“是夫人同韩夫人来了。”
只是我瞧着那韩寿也是青年才俊,一定不能成一番气候。说不准他日还能成为我的助力。
我啐了她一口,恨声道:“做梦!只要我在一日,她就别想过安生日子。”
我不觉得然:“那又如何?我大晋端方,要立嫡子为储。我同太子殿下都还年青,今后日子还长,这储位还能轮获得他不成?”
母亲同午儿皆是喜气洋洋的,出去先按着端方对我行了礼,方才上前细细打量我半晌,笑道:“丰润了些,看来日子过得不错。”
他欢欢乐喜地将小手递进我手里,就势往我身边凑了凑,大眼睛望着我:“母妃,今儿个是有舅家人入宫么?”他指了指内里,“儿臣方才来给母妃存候的时候,瞧见了几个雍容华贵的妇人,那样的气韵除了母妃的贾家人,怕是也没别人了。”
司马遹是个小巧讨巧的孩子。
我总感觉这孩子心智仿佛比衷儿更成熟些。既避开了面貌,又赞了气度,将我同贾家诸女夸了个遍。
她欣然接管,笑言:“托了姐姐的福分。”
我就是如此怀有私心,才对他“体贴备至”。
我说:“不坏,虽不说是至平至顺,却也安稳不刮风波。”
眼瞅着这孩子走远了,我便命人将母亲同午儿请了出去。父切身在朝堂,出入东宫内闱有些不当,虽他明显已是衷儿这边的太子一党,可这些心照不宣的东西是不能宣之于口的。
司马遹便又规端方矩地应了,冲我行了礼,躬身而出。
午儿握着我的手,笑吟吟道:“娘娘请止步。另有相见之日,不敢劳烦相送。”
午儿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手:“姐姐消气,现在姐姐还没有嫡子,先由得她对劲去。午儿倒感觉母亲说的有几分事理。若要小王子一心一意地对姐姐,却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