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尝够了绝望了。
好一个触怒了娘娘。
到我有孕八个月的时候,我低下头已经瞧不见我的脚尖了,每日穿鞋脱履都得在宫女的帮忙下才气勉强套上,至于走动起来就更加难了。
只是我现在心机放不在他身上,只是挤出一丝端庄笑来,淡淡道:“面相不错。”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无法肚子太大,实在影响行动,我只能做做模样,垂下脑袋来,尽量温婉些:“陛下不是说了,陛下是一国之君,临幸谁不必同臣妾打号召。陛下本身决定就是了。”
我请了太医来,太医捏着本身的长须,几次点头:“娘娘这一胎,恐怕怀的是双生子。”
我捂住本身的心口,那边比小腹更痛些,实在令我难以抵挡。
肚子里头的孩子不循分地爬动着,疼痛感更加狠恶起来,我内心头格登一下。
踌躇游移,必定有鬼。
我捂着肚子,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淅淅沥沥地流下来,我仰起脸来,看着这个陪了我二十几年的人,肉痛如绞,腹痛亦如绞。
“阿音,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他耐着性子说。
床榻上蓦地凸起下去一块,他倒是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我往里挪了挪。
我跳下榻,跟着跪在单登身侧,肚子模糊作痛,阵阵清楚,令我忍不住抓紧了袖摆。
我沉了神采,厉声斥道:“吞吞吐吐做甚么?莫非另有甚么见不得人的?!”
“孩子?!”我双眼恍惚,打从心眼儿里感觉好笑,“陛下如果另有一分惦记我们的孩子,如何会将臣妾同孩子撂在这儿半年不管不问?!”
但是啊,查刺。
他的神采完整沉了下去,阴鸷地望着我,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皇后是在斥责朕?”
“好!”我拍着巴掌大笑,感觉周身气血上涌,肝火冲顶到了顶点,竟化成了几分哀思,“好,好,好。这就是我的夫君,同别人一道瞒着我,真真瞒的是一个滴水不漏!”
我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来同我和解的。
他悄悄击了击掌,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自那熙熙攘攘的拥趸中提着裙摆徐行而出,在榻前跪下,轻柔声笑道:“婢子单登,给皇后娘娘存候,求娘娘千岁。”
耶律洪基安然道:“略有耳闻。”
我重重地栽在他脚边,面前电光火石闪动在乌黑的幕布里,双耳嗡嗡地动颤着。
她的神采顷刻变得煞白:“婢子...”
“传太医!传太医!”他的声音如雷般打在我耳畔,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嘲笑,我被气的能留条命就不错了,还希冀我热血沸腾么?
我这一胎怀到六个月的时候,肚子比之前怀耶鲁斡和撒葛只的时候都要大上很多,乃至已经到了令我寸步难行的境地了。
我内心窝着火,这两个双生子在我肚子里头格外不循分,时不时就动一动,或者干脆踢我一脚。
她生了一双上挑的眉眼,像是生来就带着几分不讨喜的妖艳,我更情愿管这类面相叫做“狐媚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