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十月初十,便是老太后六十岁的大寿。打从正月月朔开端,宫里头便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外务府更是拨出三千万两银子的专款,特地给老佛爷庆生。
老太后笑道:“哀家也晓得你存了这个心机。那便晋为珍妃罢。瑾嫔同珍嫔一道入宫,又是亲姐妹,一应晋了,也凑个双喜临门的好兆头。”
“闲话?甚么闲话?”
“臣妾...臣妾痴顽...”皇后垂着脑袋,颤声道。
老太后携着荣寿公主在御花圃渐渐走着,垂垂感觉平心静气下来:“珍嫔那孩子活泼些,年纪又小,天子喜好也无可厚非。只是皇后的话,哀家也不能一点儿不听。天子宠嬖她虽好,如果珍嫔把持不住,做些特别的事儿出来,就是作孽了。”
老太后不咸不淡地“恩”了一声,皇后便接着道:“老佛爷想必也听闻,克日珍嫔老是着男装同万岁爷在养心殿玩耍打闹,落鄙大家眼里,传了很多闲话。”
珍嫔一门心机尽数扑在天子身上,整日变着法儿的想他欢畅,便叫白宫女从官方网罗了几身男装,扮上相,活脱脱的便是一副风采翩翩的繁华公子模样。
皇后战战兢兢地起家,躬身退下。
老佛爷的目光落在皇后姿色平平的脸上,嘲笑一声:“哀家倒说皇后如何留不住天子,你同天子自幼一同长大的,本来就比珍嫔更亲厚,现在却反倒成了讨嫌的阿谁,现在看来,皇后竟是把心机都搁在这些个无聊事儿上!”
听她如许说了,老太后便依着她,没好气地叫李莲英扶起皇后:“你且去罢。”
珍嫔同老太后的抵触,是因她的逆反而生的。
她将那朵红梅狠狠掷在地上,荣寿公主和四格格忙跪下,转眼之间,倒是乌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主子主子。
她的性子本又是不受束缚的,甚么叫恃宠而骄,在珍嫔身上倒是能看出个实足十。
天子清冷的脸上可贵挂上一抹笑意,忙跪下给老佛爷磕了头:“儿臣替珍嫔谢过老佛爷恩情。”
凭着皇后的木讷,这话老太后已能想到。便道:“你有事儿?”
皇后便道:“侄女身为皇后,本不该拿后宫之事让老佛爷操心。只是老佛爷也晓得,臣妾在万岁爷那儿说不上话,便唯有求老佛爷想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