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正式聘请，不然不在人家家中用饭，这也是沈家的端方。
更何况，她跟鲁家交友的目标是为了寻觅华氏之死的线索，有些过密的来往，还是能避则避。
沈宓笑道：“如何没有？昨儿他还约我休沐那日去沈家庄子里来着，我都已经约好你三叔了。”
沈雁伸手比出个十字到他面前晃了晃，“那十两……”
陈氏交代着，出了门。
顾至诚提到的广西灾荒像是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卢锭是因为担负了广西钦差而落马，沈宓是因为他而被连累入狱，华氏又是因为救援沈宓而落得人财两空最后非命沈府，这本来不相干的几件事，却又着实在实地有了扳连。
她盈盈站起来，利落地出了门。
沈雁听闻，立马缠住他手臂道：“我能不能跟你们一块儿去？我能够帮你们打猫。”本来沈宓去垂钓的时候，她常给他做这类事来着，庄子里猫多，并且很凶，经常能在人眼皮子底下把钓到的鱼叼走，的确跟五城兵马司里那帮专门压榨老百姓的家伙没甚么两样。
沈雁入迷的当口，那边厢沈宓已回话了。
沈弋望着母亲，那双清澈的眼眸很快就笑弯了。
“不准去。”华氏在上头瞪了眼。“出去就是肇事，你还是呆家里费心些。”
当然，除了不在坊间玩耍，她实在还是一样的。时候窜改了她的认知，却没有窜改她的本性，垂垂地鲁思岚也被她影响很多了几分活泼。
沈雁被这声音扰回了神，看着面前别扭的顾颂，不由想起他身边阿谁宋疆。想了想，她沾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说道：“你晓得东汉时的湖阳公主吗？”
他防备地盯着沈雁，不说话。
“是是是，母上大人说的非常，我这就去太太那边奉茶罢。”
如果要避开华氏的死期，或许还得先从卢锭这案子动手，在她寻觅到华氏枉死的直接启事之前，只能挑选先避开这明眼可见的伤害，然后再缓缓图之。
眼下顾至诚提到的广西灾荒，这不恰是她目前需求寻觅的一个冲破口吗？
华氏横了他俩一眼，回身进了屋。
鲁夫人传闻菱角的来源，哈哈大笑说怪不很多了几分馒头味儿，她对沈雁，仿佛格外爱好。
顾家世代行武，乘乱世而发财，虽则到顾颂这里已是第三代，但时候未久，根底未深，加上建国之初举国高低对武将功臣的歌功颂德，文史上未免疏于修习。顾颂生于斑斓，现在读了三年书，也是因环境之故三天捕鱼两天晒网，字虽认得很多，这些典故倒是不熟。
她们在鲁家后园子里，摘了荷叶扣在头顶，坐在小木船上，悠然地拿馒头屑去逗湖里痴肥的锦鲤。争相抢食的鱼群将小木船顶得左摇右晃，鲁思岚抓住船沿大呼，沈雁却坐起来，笑着去拍鱼儿们的脑袋，顺手再往湖里捞一把菱角送给鲁夫人尝鲜。
她再留沈雁吃晚餐，沈雁就婉拒了。
季氏看着女儿低头不语，又觉把话说得太重，深怕她内心不痛快闷出病来，因而笑叹着拉起她手道：“看我，无端端提起这个做甚么。不管如何样，坊内住的都是高官厚禄之家，能与这些女眷们保持好干系，对你今后老是好的。”
颐心堂这边正房，陈氏也在对镜打扮。
以是就算晓得华氏呆会儿也会去曜日堂，她也没甚么反应。
不是因为这有多么奥妙，而是因为珍惜重回到手的温情。
季氏望着她远远地朝着曜日堂而去，微叹一气，纠结了年余的眉眼却暴露一丝欣喜来。
顾颂低头看了眼，恰是“湖阳公主”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