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望着她,一动不动,目光像是固结在她脸上。
她直起家子快速地说着这段话,两颊因为冲动而闪现出不普通的红潮。而她的双眸透着非常的亮光,像是要变成刀刺进民气里一样充满怨气。
“三万多两?”
刘氏答不上来。她不敢说她设局给沈宓,图的是二房的银子,设局害人已是罪恶,再加上谋财那一条,她难道罪上加罪?
沈夫人侧转了身子,正面向她,这下不但牙关紧咬,方才还只轻蹙的眉音现在也舒展起来了。声音里的冷硬在这一瞬的停顿里鲜明减轻了几分。
杯子的碎渣弹到刘氏脸上颈上,她嘶地一声今后倒,这一下太急,一阵腥甜便打喉底涌到了舌根。
刘氏惨白着脸,缓缓点头。
沈夫人望着她,目光俄然变得让人看不懂。
她要留下来,留在府里,她也要让沈夫人晓得华氏的卑鄙暴虐!
沈弋见了沈雁过来,抢先已迎上去,抬高声道:“你如何来了?”
沈宪死了,沈家没了宗子,虽说按端方家业得传承到沈芮手上,但是遵循沈家现在的实际环境,家业落在年幼的沈芮手上一定是件功德。
这尾音扬得高高的,令人很轻易能听出来里头包含的讥讪。停顿半晌,沈夫人又道:“既如此,那么为甚么吴重又会与你等反目,前去刘府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