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沉吟着:“两国互为夙敌,他们如何会来向咱我们求援?”
御书房里一东一西烧着两个大薰笼,千叶香的味道满盈在屋里每一个角落。
半晌,天子在帘栊下止了步,说道:“看来子砚不但学问好,胸中韬略更是让人叹服。”
天子漫声道:“你在内阁的事朕已经晓得了,朕许你说。”
程谓道:“两位沈大人都是栋梁之才,天然能替陛下分忧解劳。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昂首看向天子,才又接着道:“小沈大人不常在衙门,这几日都在各部衙门申办公文,前两日还去了内阁,跟郭老阁许阁老议了一番东辽的战局,主子也不晓得该上哪儿去寻他。”
天子喝完那杯雀舌,又说道:“传沈宓。”
郭云泽昂首:“这恰是陛下的目光,也是我大周的福分!”
天子着明黄色内衫歪在榻上看书,面前紫檀木矮几上放着一杯茶,正微微冒出氤氲。
“如此看来,眼下我朝并不宜主动对东辽用兵,想要剿除他们,更是不实在际。”
沈宓昂首谢恩,退了下去。
沈宓正在礼部忙得不亦乐乎,传闻天子传召,也只得临时撇动手头事件,仓促到了御书房。一见天子笑微微地看向他,并不如常日那般满脸的忧国忧民,不由心头微凛,提起几分防备来,行了礼以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站着,并未曾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