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拐弯处,他俄然腾地而起,借着暗影跃进了右首一道院墙,然后将她按趴在墙根下,又接着往巷子火线丢去几颗石头,屏住了呼吸。
他们才方才下地,忽而花圃那头的月洞门内就走出一行人来,抢先的是个三十余岁儒雅清矍的白衣文士,文士以后则是四名长臂阔背的军人,军人们皆着劲装打扮,隆起的肌肉一看便是不成多得的工夫妙手。
韩稷嗯了声便就推着呆鹅似的沈雁往前走,而并未曾跟部属们说及她的身份。
“这老不死的公然暴虐!”
沈雁伏在他背上一动也不敢动,一口牙倒是咬得都要快断了,安宁侯竟然这般赶尽扑灭,她若还能让他舒舒畅服地呆在京师享他的国舅大福她就不姓沈!
沈雁扫视他:“难说。”
沈雁跟着他逃亡地往前跑,身后嗖嗖的声音仿佛就贴着耳根来似的,她紧紧握住韩稷的胳膊,垂垂有些跟不上,韩稷手掌反过来将她手腕包住,半架着她往前。
“如何回事?!”她在他耳旁孔殷地问。
总得找个处所把接下来的事办了才成。
沈雁冒着火把脸转返来,他却已蹿出墙头,悄无声气地消逝在月色下。
对安宁侯那种人没有甚么事理可讲!他要来阴的,那她为甚么不能阴给他看?她的行事底线是讲事理而非讲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