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只感觉他脸皮真够厚的,便向看沈静瑶一眼,沈静瑶朝她微一点头,表示她给他倒茶。吴嬷嬷只好提了茶壶,重新又给江碧水倒了一杯茶。
忠勇候府比来一向喜气洋洋,一是侯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侯爷终究有亲生儿子了。二是至公子韩煜带兵出征平叛,已经连胜五场,从叛军手中夺回好几个城镇,要不了多久就能打得胜宁王的叛军,带兵班师返来。
或许真是老天爷看不得忠勇候府太顺利,满月宴开到快结束的时候,有人跌跌撞撞惶恐失措地跑出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道:“侯爷,至公子出事了,他在跟叛军决斗的时候中箭掉下绝壁失落了……”
喝了茶,江碧水把杯子放在桌上,俄然收了收脸上的神采,决计做出当真的模样,对沈静瑶道:“不晓得蜜斯的施药棚子接不接管捐银子,鄙人也想给城里的老百姓进点儿微薄之力。”
得了好处,很多下人都夸沈秀英是个有福分之人,嫁给侯爷一年多就生了儿子,这下侯夫人的位置安定了,有了儿子傍身,侯爷又那么宠嬖她,一辈子都不消愁了。
江碧水却不甚在乎地摆摆手,只是笑着道:“如果沈蜜斯真的这么感激我,不如比及‘晋江社’开戏的时候,你多来给我捧几次场就好了。”
看他那焦心的模样,沈静瑶有一个感受,感觉他随时都会忍不住冲进产房去。
江碧水捧了茶在手上,低头闻了一下,香气浓烈,暗香带花果香,菱形薄唇往上一翘,媚眼带了笑,赞道:“好香的茶。”说罢将茶饮尽,又一脸笑意地向吴嬷嬷讨茶喝。
沈静瑶收了江碧水的银子,让吴嬷嬷在账册上登记好,又向他说了一些如何利用银子的事情,并且向他表示了感激。
“好呀,‘晋江社’开戏的时候你告诉我一声,我必然去,然后我多给你投几张霸王票。”沈静瑶一口承诺下来,笑容甜美,暴露脸颊上的两个小酒涡,敬爱得很。
“好茶好茶。”江碧水连续喝了两杯茶,终究减缓了一下喉咙的干涩,笑眯眯地赞着茶好喝,一双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媚意不经意流泻出来。
一听她说要生了,韩岳手上的反应比大脑还快,打横抱起她就往一早就筹办好的产房跑,一边跑还一边叮咛吴嬷嬷他们从速去叫产婆。
因着这么一个干系,江碧水借此机遇还熟谙了韩岳。江碧水态度不卑不亢,举止落落风雅,与韩岳也相谈甚欢,以后便也熟谙了。
这一次施药相遇,竟沈静瑶和江碧水成了朋友。
但是有一句话叫乐极生悲。
“姑父稍安勿躁,姑姑母子都会安然的,我陪着你一起等。”沈静瑶上前去安抚他。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一日凌晨起来,沈秀英肚子模糊作痛。她开初没在乎,对峙用过早膳,肚子的疼痛才更加现显起来。她起家的时候,发觉身下湿漉漉的,想来是羊水破了,神采刷地变白,手指颤抖地拉住中间韩岳的胳膊,眼望着他,“我仿佛是要生了。”
“江公子为何会在这儿?”沈静瑶走上前,看到他手中还拿着舀汤药的勺子,正在给列队的百姓舀汤药。
沈静瑶不好回绝他的美意,想着他也是一片美意,就承诺了,道:“江公子真是个好人,好人必然会有好报。”
最后江碧水捐了三百两银子,这倒是沈静瑶千万没有想到的事,江碧水固然身为“晋江社”的台柱子,吸引了一大票的忠厚戏迷,只如果有他出演的戏,每场都爆满,座无虚席,给他投霸王票的人也很多,每个月他都蝉联“晋江社”霸王票月榜第一名,但是固然如许,“晋江社”却也是要从他的支出内里抽成的,他能获得的只要一部分戏票和霸王票支出,三百两银子对于富朱紫家来讲不算甚么,但是对于他来讲却也不是小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