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这日用完午膳,正消食呢,就看到柏秀从外头仓猝出去,朝她一福,道:“夫人,大女人那儿出事了呢。传闻连嬷嬷弄丢了东西,女人要罚她去庄子上。夫人快去瞧瞧吧。”
这日,谢凉萤盘完了账,向祖母告了假,去看颜氏。
颜氏走到连嬷嬷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之前那般挣扎,现下还不是落在了她的手里。声音冷酷又带着些对劲,“跟我走吧。”
此举正中颜氏下怀,她勉强压抑住内心的不安与欣喜,哄道:“你便去吧,这些都有娘给你做主。”恨恨地盯了那两人一眼,“竟出了这类吃里扒外的东西,想必是我常日里太慈悲心肠了!”
颜氏看着那钥匙,眼睛都亮了起来。
未几时,颜氏拉着噘嘴不欢畅的谢凉萤从屋里出来。她清了清嗓子,对院子里世人道:“连嬷嬷为仆不力,女人同我看在她年纪已老,也服侍了这很多年的份上,就免了去庄子的辛苦。从明日起,连嬷嬷贬作三等仆人。”
清秋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东西已经交出去了,话也带到了,剩下的对她来讲足以对付,便平静了很多。她亮着眼睛,一副求颜氏嘉奖的神采道:“册子我盯着在火盆里烧了个洁净。今后夫人再想要甚么,就能便利多了。”
柏秀不疑有他,应了一声便走了。
颜氏一把抢过了钥匙,眸子子一转,问她,“库房账册呢?”
世人倒是想扶,却到底没敢上去。
颜氏卡壳了,偷来的东西早就被她拿去换了银钱,如何能够“追”得返来。只好道:“她们家里男人好赌,都拿去赌了,娘……也拿不返来了。”
是夜,清夏俄然腹疼难忍。谢凉萤怜她辛苦,便让她同清秋换了值夜之事,令她去好好歇息。
谢凉萤捏着鞭子不肯给,她被环在颜氏怀里,趁着裂缝还往连嬷嬷身上抽,口中怒道:“这个不知分寸的老东西,竟把库房钥匙给弄丢了!娘你如何还拦着我!”说罢,竟想要把颜氏推开,但仿佛想起了之前殴打母亲的事,推拒的力量就小了很多。
颜氏心下有些暖意,语气就和缓了几分,“这才多久没见?早上存候不还见着了么。”
颜氏拿了钥匙以后,并未立即付诸行动。她担忧谢凉萤半途发明钥匙不见后,将库房锁给换了。直到晚膳后谢家祖母那儿还没传出声响来,颜氏便放心了。她教唆本身的几个陪嫁,趁着夜黑上谢凉萤的库房去拿东西。
颜氏本还欲打趣,却在看到清秋煞白的脸和欲言又止的模样时脑筋一转,对柏秀道:“你去小厨房瞧瞧,拾掇些炖好的补品来,等会儿让清秋给阿萤送去。”
柏秀把炖品交给了清秋,颜氏看着清秋意有所指隧道:“归去好好奉侍女人,我自有赏赐给你。”
“天然。”颜氏欣喜道。
“那――女儿想要个铺子,可好?”
柏秀此时端了东西回转,在门口喊了一声。颜氏收好了钥匙,用眼神表示清秋起来后,将人叫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