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澄芳忘不了,生母临死时的那种不甘,在她的内心留下了深深的印迹。
双珏奉侍谢凉萤坐稳,隔着帘子扬声对车夫道:“走吧,回府。”
柳澄芳哭着扑到祖母的怀里,“祖母,我要同柴晋和离。”
柳澄芳一咬牙,“好,就听祖父祖母的。”他们是这人间最不会骗她的人了。
出了铺子,谢凉萤对双珏道:“阿简可在侯府?”言下之意,她想薛简了。
谢凉萤打马和宇以后,就对那些冠以“神医”之名的大夫嗤之以鼻。“谁晓得会不会又是一个‘马神医’。”
比及了以后,瞥见柳澄芳额上的伤,柳太傅不由一愣。他怒问:“谁?”
只是平妻这个,的确是有些过甚了。柳夫人决定安抚好孙女后,亲身上恪王府,去和柴母说道说道。即便吴姨娘育子有功,给个侧妃位置已是不错了,岂能以妻位相酬。这置他们柳家于何地。
柳澄芳郁卒地摸了摸肚子,“那也不是我说有就有的啊。”
柳夫人拥戴道:“恰是这个理。说来讲去,老王妃不过是在乎子嗣。你若能再生一子,她便不会说甚么了。那吴氏说到底,生的也不过是庶子,同你如何能比。”
“倒也不是个个皆如此。也有妇人安然生下孩子的,不过多数是好几个孩子。还都是早产,以是活下来的婴孩倒在少数。但越是如许,越有人对那求子方趋之若鹜。多子多福总归是福分的。”
双珏轻笑,“是啊,见到亲生孩子短命,做母亲的必然是最肉痛的。”
好端端的,返来做甚么?柳夫人放动手里的湖笔。遐想起前些日子恪王府的满月宴,她内心倒是有些数。大抵是想起了谢氏,以是内心想不通了吧。
“嗯。”谢凉萤点头,又想起一事来,“掌柜你说,我们铺子……要不要找些落魄人家的女子来店里接待客人?本来那些虽不错,倒是男人。买脂粉的多数是女子,怕是不大安妥。”
柳澄芳问过来接她的嬷嬷,“祖母呢?”
双珏掩嘴笑道:“好好好,奴婢不见主子,如许夫人就不会妒忌了。”
谢凉萤一脸嫌弃,“我就没传闻谁家送聘礼还送脂粉的,也就蔡荥想得出来了。”
柳夫人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柳太傅,极小声地问他,“是澄芳本身?”
“澄芳返来了?”
柳太傅护着她的额头,“细心些,你另有伤呢。”他顿了顿,“不过帮了你,你也要在老王妃那边拿出些诚意来。”
想拿两分钱却只做一份工?哪来那么好的事儿。
双珏抬高了声音,“传闻都是鬼胎,有的还不止一个,而是好些个。”
柳太傅点头,“不管男女,能给子嗣薄弱的恪王府开枝散叶,你便直得起腰板来。澄芳,后宅女子要想立品,不过夫婿的宠嬖,另有便是子嗣了。我虽是男人,倒是也不得不说,向来男人都爱美人。可美人总有迟暮的一日。唯有子嗣一途,方是正道。”
柳澄芳带着柳夫人回了恪王府。临去见柴母的时候。柳夫人推了推孙女,“去吧,去找柴晋,好好同他赔个不是。若他还恼你,我便清算他。”
现在脂粉买卖越做越大,早就超了书画谋生。谢凉萤就筹算把楼下的书画铺子给改了,同一都做脂粉买卖。
这倒是谢凉萤未曾想到的,她被惊得话都快说不清了,“蔡、蔡荥,和曾夫人?”她不肯定地诘问,“是……我晓得的阿谁曾夫人吗?”
柳夫人轻叹一口气,含笑着想,真是个孩子心性,这都几岁了。看来此次得跟孙女提个醒,都生了孩子做了母亲,还总往娘家跑,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