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她实在保护沈惜,可在场的人都不傻,未尽之意也听得明显白白。既是老弊端,沈惜也该是晓得的。作为孙媳妇,就算不在身边侍疾,也该来探病的。永宁侯府才分炊没有多久,徐氏固然不是乔湛的远亲祖母,却仍有永宁侯太夫人的身份,如果沈惜不肯来,便是不孝。
听了她的话,乔三夫人神采变了几次,毕竟还是起家低眉扎眼的道了谢。
“您快好生安息。”安平侯夫人笑着酬酢了两句,不顾沈惜的舅母在,就当即道:“怎的您病了,三夫人和四夫人都在这儿,只是不见永宁侯夫人?”
乔三夫人讪讪的闭了嘴。
“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的心机!”太夫人不假辞色道:“滟姐儿虽比不上沁姐儿两个,婚事上却也不能随便对付。”
乔三老爷府上。
“平日里老是听太夫人说侯爷和夫人孝敬。”安平侯夫人考虑着道:“侯爷忙于公事天然难以全面,有夫人留意倒也够了。哪怕是没工夫在太夫人身边侍疾,或是日日差人来问候、奉上药材补品,也算是尽了情意。”
只要攀不上乔湛又想着往永宁侯府凑的人,才想着走三房这条路。
“祖母夙来是最疼侯爷和我的。”沈惜含笑着弥补道:“祖母曾说家里的孩子们都孝敬,三婶、四婶都是极好的,比三叔四叔还好呢!即便如此,我也该不时打发人来问安的。”
若不是永宁侯府在外人眼中顺利安稳的分了家,一定有人冒着获咎乔湛的风险,来上门说亲。
容氏等人被迎出去时,太夫人正满脸蕉萃之色的靠在大迎枕上,见人来就要挣扎着起家。
乔湛听罢,转头淡淡的道:“你先在外头候着。”
他方才神采自如的侃侃而谈倒让在场除了沈惜的人以外吃了一惊,先前乔湛给人们的印象俱是沉默寡言、严厉冷峻,和此时的他大相径庭。
“就是你老爷肯了,你包管能好生扶养江哥儿?”太夫人挑了挑眉,“我不要求你视若亲子,如同待滟姐儿普通,你能够做到?”
“惜娘现在管着侯府,琰哥儿年纪又小,离不得人。”此时容氏等人不便开口,乔三夫人乐得有人同沈惜反面,天然不会出声。太夫人管会人前摆出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她神采中透着怠倦,微浅笑道:“我这是老弊端了,不碍事。”
总不能是她真的感觉惭愧罢?
说完他也未看苏姨娘脸上到底是何种神采,仍旧牵着沈惜进了门。
澄姐儿两人早在给太夫人见过礼后,便打发她们去找涵姐儿她们玩耍。此时房中留下的,除了卫国公夫人外,太夫人俱是对劲的。虽说有些遗憾见证的人未几,有个安平侯夫人,倒也比别人更强些。
前些日子两人又为了雁娘母子大吵一架,最后还是太夫人出面才得以停歇。乔三夫民气里分外冲突,她不肯意养着别人的儿子,又怕雁娘仗着有儿子傍身今后不将她放在眼里。故此江哥儿的安设才拖了下去。
苏姨娘低垂着眉眼跟在二人身后,始终保持着掉队了两三步的间隔,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感觉分外和顺。
幸亏雁娘是个能忍的, 竟一声不吭,只用心奉侍乔敄、照顾儿子, 倒让太夫人高看一眼。她见乔三夫人还是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腕, 两相对比下愈发感觉绝望。嫡庶不能乱,为了三子后宅的安稳, 她决订婚自脱手。
沈惜面上涓滴不见羞恼之色,深觉得然的道:“是我忽视了。作为长辈,本就该让祖母糊口得舒心,在糊口起居上照顾好祖母。”
在太夫人和乔三夫人惊诧的目光中,苏姨娘硬着头皮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