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漪灵巧的应了,埋头苦吃起来,俄然她想起甚么似的,道:“嫂子,别忘了带我去看屋子,我要尽早搬出来。”
冯嬷嬷不敢赌。
看来大奶奶手中添了很多好东西,她如果拿到册子,把这些东西弄到手,必然能在夫人面前将功补过。
“大奶奶,奴婢知错了!”程姨娘只一味的叩首认错,她不想被沈惜关起来学端方,何年何月才气见到侯爷?
如果她故意避开,那碗牛乳便难以不偏不倚全撒到她身上。可她就是不想姨娘们出来拆台,影响哥哥和嫂子的豪情。
“行了,我陪四女人去时,天然会叫你。”沈惜摆了摆手,表示冯嬷嬷先下去。
程姨娘有些绝望的要求着沈惜。
方才饭一上桌,苏姨娘就不着陈迹的抢先占了大奶奶身边的位置,她才到了四女人身边。且她给四女人端牛乳的时候,仿佛苏姨娘不经意的撞了她一下――
但是她并不悔怨。
看如许的威胁最有结果,沈惜对劲的看了她一眼,道:“姑母清楚说过要我好生奉侍侯爷、照顾小姑。如果我拿出些东西给四女人安插屋子,姑母晓得也要夸我的。”
这孩子!
沈惜含笑点了点头。
这些姨娘们来献殷勤,一看便是别有用心。如果这回能奖惩的是苏姨娘就好了,她是太夫人身边的人,放在哥哥身边必然没存甚么美意义。
程姨娘越想越感觉可疑。
“快些用饭罢,你还得跟着张嬷嬷熟谙荣宁堂的事件呢。”沈惜笑道。
如果她也被关起来,那受益的会是谁?
冯嬷嬷倒是像沈惜夺走她的东西一样肉痛。
冯嬷嬷愣了半晌,有些摸不着脑筋。
乔四女人这位长房嫡长女的话一出,还是非常有分量的。
“你这个小机警鬼。这回嫂子感谢你的美意,下回可不准了。”沈惜道:“别的倒还罢了,真的烫伤了可如何办?岂不是得不偿失?”
即使苏姨娘故意想说些甚么,见乔漪面色不虞的站在一旁,有甚么话都咽了归去。她低头应了声是,便悄无声气的退了出去。
自有小丫环们上前清算,沈惜则是拉着乔漪高低打量了一番,伸脱手指导了点她的鼻尖。“你呀。”
大奶奶从始至终就没提把金饰交给她保管的事,且看到沈惜头上戴的凤钗,是畴前没见过的,想来都是那匣子新金饰。
冯嬷嬷见状,脸上堆着笑,倒是心头血滴。
到了送嫁奁那日,大师看着承恩伯府的东西抬进了永宁侯府的大门,才气信了刘氏是“至心”心疼这个侄女的。
既是乔湛给承恩伯府的聘礼是要不返来了,刘氏送脱手的东西,便也别想着要归去。
见沈惜没有指责她自作主张,乔漪脸上重新暴露笑容来。
程姨娘听罢,心猛地一跳。
沈惜重新在餐桌前坐下, 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姨娘。“你的意义是, 这事不怪你,是四女人的错?”
“你到底是我做主抬出去的,我不好措置公允,免得有人不平气。”沈惜固然没提名字,二人却顿时都想到了翠姨娘。“张嬷嬷,看来选出去教端方的嬷嬷,又很多添一个。”
到时候可得让阿漪好好遴选一番。
说完, 在两位姨娘看不到的角度, 偷偷向沈惜眨了眨眼。
她本来是等着要从沈惜手中拿东西,却没想到沈惜还要从她这儿要走东西!她倒是忘了,这些东西且不说是沈惜的嫁奁,合该沈惜本身肆意措置,它们的来源本就是永宁侯府。
“奴婢见过大奶奶!”冯嬷嬷见了沈惜头上又换了支新的凤钗,只见凤口上衔着一颗浑圆的东珠,垂下来的流苏上,坠着素净欲滴的红宝石,愈发衬得沈惜肤白如雪,又甚是柔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