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奴婢冤枉!”冯嬷嬷扑通一声跪下,满脸的不敢置信。“奴婢受了伯夫人所托,一片忠心为您,如何敢做如许的事?必然是有甚么曲解!”
“只是这药材……”乔湛考虑着语气,道:“来路不明,还是先放着罢。”
沈惜让乔漪去睡午觉,本身靠在大迎枕上,冷静的入迷。
她话中透着密切,让乔湛神采愈发变得和软。
二人到了次间,乔三夫性命人送来的金饰和药材都摆在条案上。
刘氏还真是大胆,便是她这个内行,也看得出刘氏拿走的都是好东西。另有些个东西,被以次充好来乱来她。
沈惜自知理亏, 很有些心虚的道:“侯爷, 方才三婶派人来送些东西。”
明显是六月伏天,冯嬷嬷却感觉如坠冰窟,冷彻骨髓。
“我说是您想要狠狠的发落红缨,我好歹才拦下,也算是帮了她大忙罢?”沈惜笑吟吟的看着他,持续道:“这不,她如果想要捞人,还得求我呢。”
乔湛满心想嘉奖媳妇,却不知该如何说才讨她喜好。想了好一会儿,才语气笃定的道:“做的不错。”
那替罪羊会是谁,的确是明摆着。
不过她送来的药材,沈惜也是不敢用的。谁知她们是不是想要了她的命,再换小我来做永宁侯夫人。
“曲解?”沈惜把那本薄薄的册子扔到了冯嬷嬷身前,冷声道:“那你便交代这些东西去了那边?既不是你擅自偷走的,又会是谁拿走了这些嫁奁?”
沈惜接了过来,粗粗翻了翻,便感觉心惊。
“服膺侯爷教诲。”沈惜再度笑弯了眉眼,她福了福身道:“妾身今后必然更加孝敬太夫人和各位长辈!”
沈惜紧跟在他身边,唇角悄悄勾起愉悦的弧度。
张嬷嬷应了一声,便遵循她的叮咛去做了。
乔湛随即明白了沈惜的意义,她眨眨眼,给乔湛了个“你晓得”的眼神。他眼底闪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一道和顺的目光,回应了沈惜的巧笑嫣然。
“可三婶只说不消了。”沈惜一脸的无辜,眸中的捉狭之意清楚。“那我就只要听话的份儿了。”
仿佛……有了那么一丁点儿默契?
“实在我给三婶指了明路,直说红缨是她的人,您如许孝敬尊敬长辈,必然会放过红缨。”沈惜变得理直气壮,脆生生的道:“可她偏生不走这条路,我能如何办,我也很无法呀。”
“侯爷。”沈惜撩了帘子出来, 只见乔湛正负手立着,见她出去, 一双墨眸正乌沉沉的看着她。
如果坦白,一旦大奶奶被夫人压服,不再究查这些嫁奁,那么夫人头一个清算的就是她;如果死扛到底,大奶奶铁了心要究查,即使查到是夫人做了手脚又如何,毕竟要有一个替罪羊!
连乔漪都看完了乔三夫人送来的东西, 沈惜才恍然惊觉,本身竟把乔侯爷给忘在了里屋。
他想到方才沈惜毫不保存的坦白相告,连个委宛的遁词都没有,心中感觉熨帖。“你倒是坦诚。”
“嫂子,我先去看着她们摆饭。”乔漪忍笑辛苦, “您去叫哥哥用饭吧。”
“侯爷随我去看看?”
伉俪愉悦的达成了共鸣,沈惜还想再同他筹议红缨的事。毕竟三夫人既是求人了,总得有个交代才是。
沈惜晓得他所想,权当是嘉奖了。她微微一笑,平静道:“我说得再委宛,究竟也不过是简朴的几句话。对外人讳饰些是正理,可既是侯爷您问我,我何必再拐弯抹角呢?”
那双眸子看不出情感来, 直把沈惜看得内心发毛。
“请柳娘子过来。”沈惜面上神采稳定,沉着的道:“把冯嬷嬷也一起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