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柔娘再说话,刘氏先一步开口道:“惜娘,即便冯嬷嬷真有甚么不当,姑母毫不姑息她。不过,也不能就这么定了她的罪。”
沈惜浅浅一笑,不知刘氏那里来的信心,既是本身已经搬出了这套被改得脸孔全非的册子,她还是不肯认账么?
“冯嬷嬷到底是承恩伯府的人,我不想两府面子上欠都雅,这才求了侯爷,说是能暗里处理最好。”沈惜起家,神采不悦的道:“既是姑母只一味的指责我,没看到我诚意,那便还是听侯爷的――”
本来刘氏觉得沈惜必然会听话,却没想到沈惜摇了头。
慧娘挤出一抹笑容来,对沈惜道:“惜表姐,姐姐她是体贴则乱,一时言语无状,你别介怀。”
柔娘更是神采乌青,几次想开口,都被慧娘死死的拉住。
“姑母且慢。”沈惜没被刘氏的话给绕住。“眼下我只想问完善了的嫁奁在那边。莫非冯嬷嬷在承恩伯府奉侍有功绩,深得姑母的心,就能任由她欺主?”
的确是痴人说梦。
见本身姐姐在沈惜面前这般表示,慧娘感觉非常无法。本来姐姐不是如此打动的人,只是没能成为侯夫人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连日来讲的婚事又都不对劲,才把肝火都想宣泄在沈惜身上。
见她昔日的能言善辩的聪明劲儿全都消逝不见,刘氏心中暗道不好。
有乔湛在背后给沈惜撑腰,亦或本就是乔湛开端清查沈惜的嫁奁,她如何能够拗得过乔湛?
若这张大女人是个聪明的,就该晓得本身是永宁侯府的人,自是只听侯府和大奶奶的叮咛。
沈惜点了点头,故作恍然道:“原是如许。姑母珍惜,侄女真是铭感五内。”
才有人承诺着要去,只见沈惜的带来的一个婆子却挡在了冯嬷嬷身前,不让她脱手。
“兰香,你随姑母的人一起去。”沈惜看似让了一步,随后想起甚么似的,弥补道:“文竹带着人等在府外,如果都照着册子查对无误,直接抬归去便是。”
只见那两个婆子放开了冯嬷嬷,也拿去了堵在她口中的布团。
贪了那些东西的是刘氏,她那里说得出来?
冯嬷嬷自是答不出来,不敢胡说,只得一双眼乞助的看着刘氏。
沈惜瞥了冯嬷嬷一眼,道:“冯嬷嬷一面说不是她贪走的,一面又不晓得是如何丢的,真真奇特了。”
更别提沈惜还成了高高在上的永宁侯夫人!
冯嬷嬷夙来行事稳妥, 让她随沈惜到了永宁侯府后,向来没出过不对。现在她到底做了甚么事,把乔湛都给轰动了?刘氏俄然想起, 前些日子冯嬷嬷从承恩伯府中拿走的那套头面。
碧波院里那里有那些东西,刘氏忙制止了沈惜,强笑道:“现在你是身份高贵的侯夫人,如许的事岂能亲身去,让上面的人去也就是了。”
“奴婢、奴婢真的不敢动大奶奶的东西――”冯嬷嬷见刘氏对沈惜都无计可施,便又搬出了曾在沈惜面前的说辞。“许是当日搬嫁奁时、没防备拿混了几个箱子……”
这一时冯嬷嬷是没开口,如果真被乔湛的人带走了酷刑鞭挞,保不准冯嬷嬷会交代出甚么来。
“惜娘,你这孩子,如何是如许的急脾气?”刘氏不怕沈惜,倒是深怕乔湛。她忙换了副面色,笑道:“姑母也是担忧你在侯府亏损,一时情急罢了。”
现在她再不甘心,再心疼,也只得把嫁奁先给吐出来。
柔娘见连下人都敢不听她娘的话,更是心头火起。“你这是做甚么?别忘了,这里是承恩伯府,冯嬷嬷也是我伯府的人!”
“如果明白的,晓得是她贪婪不敷,才偷走我的嫁奁――”沈惜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道:“不晓得的,还要曲解姑母,说是姑母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