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噢,好,奴婢这就去。”
午膳过后也没时候歇息。
可看了整日的账册,她看到这甘旨好菜时,实在没忍住咽了咽喉咙。
“春桃。”
两人隔得挺近,陆清旭一说话,叶秋漓有种家塾徒弟在她耳根子说话的错觉,“晓得。”
“来日不必等我,饿了本身先吃。”
可谁知男人眉头忽而绷紧,手中戒尺拍了拍书案,非常冰冷又带着几分烦躁地来了句:“看书!看我何为?”
晚膳比早膳和午膳都丰厚,院里主子少爷返来了,自是多些,有熟肉饼,栗子糕,花笋干,油煎豆腐,清炖蹄髈,黄金鸡,醋溜鲜鲫鱼,另有一碗猪大骨清羹,色香味俱全。
小厮将一应账册搬到书房,书案也挪到陆清旭书案边上,中间隔了半尺间距,她清算好,屁股刚坐在椅子上,身子俄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陆清旭将椅子搬到她右边火线,旋即坐下。
春桃赶紧哈腰去扶,谁知陆清旭大步流星,走在她前面,顺手将人抚了坐好,春桃见状,冷静退了两步。
“没。”叶秋漓摇了点头。
“少夫人,这得看到猴年马月啊?春桃识字未几,恐怕帮不了少夫人。”
“月折有银库月折,司房月钱折,司房月银折,煤炭库月折,菜钱月折,这几个都很好了解。”
“银库月折,记录当月出入,包含出拨给煤炭库的钱、发给各处的月例和各行的菜钱,仆人们出门的开消、调派仆人干活的赏钱、教员的学费、巡更人的加班钱、寺庙的香资,采办物品的开消等等;支出大多来自管事处,大班处,庄园处的买卖来往以及房租地租。”
“司房月钱折,记的是铜钱开支,比方,夸奖仆人,买进物品,车夫车钱,菜钱。”
“司房月银折,记的是银两开支,比方月例,贵重礼品,补葺房屋,打赏宫廷到府送礼之人。”
叶秋漓抿嘴,摇了点头:“都不太能。”
陆清旭这才收回击,站起家子,望着整整齐齐堆在屋内四周账册,“侯府账册?”
在叶府时,她只知每月得去银库领月钱。
“月折,年折是侯府每月每年的出入明细。”
“煤炭库月折,记的是发放给的煤炭和烛火钱。”
充饥以后,叶秋漓表情都好了很多。
早膳有——牛乳菱粉糕,虾鱼肚儿羹,波丝姜豉,汁小鸡,辣瓜儿,精美小碟盛着,叶秋漓吃了七七八,没剩多少。
“菜钱月折,就是发放给各房各处就是菜金。”
他讲得很详确,一字一句,全数自耳蜗滑入心脏,再到脑筋,叶秋漓都一一记取。
“真不知他那脑筋里装的些甚么!”
“除了对出入,对呼应物价,对人,别的,便是对比各处,库,房分歧类的月折。”
吃饱了才气好好干活,且吃完饭再说吧,光是看着就够累人的。
以后便让春桃在侧房支了炕桌做书案,开端翻看一应账册。
“夫君本日没有差务要措置吗?”
“月折之间可有堆叠?”他又问。
伏案看册的劳累终是获得些许减缓。
陆清旭望着她的眸子,点头。
宋白晴抚了抚抹额,嘴角上扬:“若她是个会管家的,看得出账册端倪,量她也不敢问我要钱,只得本身掏腰包平账,若她是个不会管家的,看不出账册端倪,那便是最完美的背锅之人。”
“我本日看的是司房总钱折,其他还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