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应当行了吧,再往林子深处走可都是些豺狼豺狼,到时恐怕咱俩也小命不保。”马车前头,高个子仆人抬高嗓音说着,并时不时警戒地看着四周。
“吁”高个仆人双手用劲直接勒住缰绳,马儿嘶叫了一声,马车骤但是止,“乱葬岗还没到,但是既然人已死,扔哪都一样,天亮以后指不定被甚么东西叼跑了。”
葛总管瞟着一对凸出的,看上去有些让人可骇的大眼睛,眼神机灵的四周扫了扫,最后落在那团棉被上。忽而他的嘴角展出一抹诡异的笑,快步走到棉被中间,伸腿用力地飞了一脚,见棉被以内死普通沉寂没有任何反应,才操着尖细的嗓音不紧不慢地问道:“雪愁,她死了吧?”
硬着头皮又走了一段后,二人将棉被狠狠地丢在地上,矮个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操着粗重的嗓音抱怨道:“俗话说死沉死沉的,此人死了还真是沉。”
“嗯。”葛总管对劲地点了点头,继尔对着门口喊了一声,“你们两个出去吧。”
一轮淡淡的残月正落拓地穿越于薄云当中,只见她时而昂首飞舞,时而哈腰躲藏,使这忽明忽暗的天空增加了些许奥秘与夸姣,也增加了些许飘乎,美好,与凄侧。
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在荒林上空盘桓啼叫着,那沙哑的声音叫得非常苦楚。
翻开车帘抬下那坨用棉被包裹的东西,重重地丢在草地上,两人拖着被角踏着厚密的杂草持续向荒林深处走去,借着微小的月光,模糊瞥见被角处暴露一条纤细乌黑的大腿。
高个大呼一声,连翻带滚地跑了两步,便“扑嗵”一声倒地不动了。
只见这鸟两眼又大又圆,炯炯发光,两耳直立,仿佛神话中的双角妖怪,并且眼周的羽毛呈辐射状,细羽的摆列构成脸盘,周身羽毛大多为褐色,散缀细斑,稠密而坚固,飞翔时无声,最奇特的是它的头竟然能在脖子上转圈,此时,它正转动着脑袋,鬼怪般的盯着上面二人的一举一动。
雷声过后,滂湃大雨刹时降落。
两个仆人承诺着,便将棉被抬上了事前筹办好的马车,葛总管和雪愁相视一笑,看着马车从后门悄无声气地出了柳府。
矮个吓坏了,畏畏缩缩地靠近一看,大个的上半身已被烧焦,完整没了气味。
“不好,是恶声鸟。”高个仆人浑身俄然一个激灵,扯着别的一人撒腿就跑。
话音刚落,门再次“吱呀”一声被推开,闪出去两个仆人打扮的男人,一高一矮,高的极瘦,矮的却胖墩墩的,二人站在那边静待葛总管叮咛。
雪愁答道:“总管大人,我已经查抄过了,死透透的了,现在就等着您发话了。”
夜风吹佛,暗香盈幽,窗外夜色如水,喧闹而深沉。
矮个仆人也借着月光四周瞧了瞧,摸索着问道:“这就是乱葬岗了?”
葛总管看着两个仆人,双眼微眯,厉声厉色地叮嘱着:“看这时候差未几了,你们两个用心着点,措置得洁净一点,可不准出了不对,不然谨慎脑袋搬了家。”
二人出了柳府,一起向东,守城的侍卫见是送命人出城的,也未几问,从速放行。二人出了皇城再向东,一起直奔城外的荒林深处的乱葬岗而去。
“那会是?”矮个疑道。
两人边说边跑,瞬息间便跑到了马车边,正欲上车之时,俄然天空中电光一闪,“轰”的一声,高个被雷电击中,浑身冒起黑烟,就连马车篷子也着起了火。
奔驰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全部荒林之上又规复了先前的安好。
矮个仆人忍不住同时打了一个激灵,吓出了一身盗汗,结结巴巴说道:“大个,你看这电闪雷鸣的,我们还是,还是回,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