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议政殿,如子衿所说并没有坐夜未央的御辇,而是被水漾扶着缓缓前行,快意跟在前面。
“子衿……”夜未央终究在她两滴清泪挂于睫上未落之时叫出了她的名字。
夜未央也笑着看她,打趣道:“把朕这小我都给你如何?”
子衿笑着,那笑是幸运的,笑得几近溢出泪来。
子衿却只微微一笑持续向前走去。
子衿也不看她们,只是叹了叹说道:“水漾,快意,我不是不信你们,只是前尘旧事太伤人,我只是不想提及罢了。”
“娘娘……”水漾微微惊奇地看着她,包含身后快意的目光也是怪怪的。
“皇上,既然有朝臣求见,那我就先归去了。”子衿停下研墨的手,哈腰福了一礼。
琴声嘎但是止,她双手颤了颤,曲长的睫毛也颤了颤,那两滴莹莹的泪水终究落了下来,滴在娇粉的面纱之上,甚是可亲不幸。她缓缓摘上面纱,暴露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梨花带雨又娇媚万千地叫了一声:“皇上。”
水漾微微失神地说道:“奴婢只是想为娘娘为忧。”
说罢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用微有胡茬的脸颊在她的脸侧磨蹭着,呢喃着:“子衿,朕光荣那日误打误撞跑到浣衣局熟谙了你,朕光荣我的人生中有你的存在。”
子衿做惊奇之状:“莫非那日听我操琴的人真是皇上吗?”
夜未央对张一摆了摆手,喃喃说道:“莫非是子衿弹的?”
夜未央头也不抬地说道:“朕又不是太医,见朕何用。奉告那宫人主子有病就找太医,别再来扰朕了。”
这时张一复又出去报:“皇上,罗修恩,徐重,等几位大人在殿外求见。”
张一道:“既是出自暖秀宫,那么除了暖嫔娘娘,主子看恐怕旁人自是弹不出的。”
主仆三人正自前行,却见柳如烟带着宫女暗香劈面而来,柳如烟迈着大步吃紧走在前头,暗香在前面紧紧跟着。
“任他百花齐放,人比花娇,莫非你还看不出朕独钟爱与你吗?”
“不然我安知这两首曲子叫《快意锦》和《思亲曲》?”他笑一笑持续说道:“朕对那日的琴声与才子尤难堪忘,今后在宫中倒也偶尔听得两回这个曲子,但终是若隐若现不大清楚,更不晓得是何人弹奏。没想到当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地回顾,那人却在灯火栏栅处。”
张一歪头仔谛听了听,方才缓缓说道:“回皇上,前面不远便是暖秀宫了,主子听着仿佛是从暖秀宫里传出来的,要不皇上稍等一会儿,主子出来瞧瞧?。”
他持续向前,二度掀帘时倒是面前一惊,只见一女子黑发披肩,发上没有任何珠饰,一身娇粉色家常衣衫,脸上遮一同色纱布,盈盈落于凳前,手中轻柔而工致地弹着一架七弦琴。
正自**之间被打断,夜未央沉下脸提笔持续批折子,口中却喃喃道:“刚下了早朝,他们又来做甚么?”
“甚么?”子衿似懂非懂地看着他。
“唔……这个几位大人倒是没说,只说有事求见皇上。”张一杵在门口不知夜未央何意,等他发话是见还是不见。
子衿也笑:“如何就那么娇贵了,走归去就好。平时我连妃嫔用的轿辇都不坐的,又怎会发兵动众坐了皇上的御辇,还是让我走归去吧,就当舒络一下筋骨也好。”
叫我如何能放过你?”
夜未央身子一颤,本来斜靠在御辇上的他,“腾”的一下直身坐起,对着张一劈脸就问:“琴声从何而来?”